那大叔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眼镜戴上,气势也陡然一变,精明锐利的眼神透过玻璃片掠过这六人。“愣着干嘛?说你们的需求,然后交换走人。”姜风和沈灼暂且不动声色,看着其余人是如何做的。一个男人走上前,拿着他拍卖得来的红宝石放在桌上,“我的主人想要一颗心脏。”尽管见此情景已经有了预料,但这直白的地下交易依然给了沈灼不小的冲击。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姜风适时地搂住他的腰。“成交。”眼镜大叔收下了那颗红宝石,“你们呢?”其余人也都带了各自的任务来,将物件放在桌面上就开始说自己的诉求。看来,每一样物件都代表了一个器官。早年的时候沈灼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些打着志愿名号的器官捐献中心其实就是富人的器官培育场。当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让适配的“器官”非自然死亡。此时此地,沈灼亲眼目睹了这由金钱滋生出的罪恶。这些器官是哪来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如果自己当初遭遇绑架时没有获救,是不是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他的指尖掩在袖中,因为神魂的激荡正在微微颤抖。该死。姜风拿着那枚蓝宝石上前放在桌上,平静地说道:“我的主人需要一颗肾。”“成交。”眼镜大叔点头收下。在他们将拍卖品全部交易完成后,眼镜大叔站起身,“购买好的商品按照规矩送到老地方,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大叔摘下眼镜,借着衣角擦拭镜片。姜风和沈灼跟着其余人原路返回,司机已经在面包车上等着他们了。司机在沿路的监控死角两个一组的放人下车,沈灼的长裙在下车时被他踩了一脚,跌入姜风的怀中。面包车见人下车后就扬长而去,继续到下一个“站点”。沈灼将胸前佩戴的黑曜石胸针摘下,这枚胸针和沈深办公室的电脑相连,想必自己的哥哥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你听到了吗?他提到的老地方。”根据定位,沈家的车辆朝他们的方向驶来,二人迅速上车。沈灼看着姜风,“你觉得,这个地方会是哪?”这些东西不像死物可以现场交易,而是需要一定的介质运输和设施才能使用。姜风思索片刻,兀然睁眼,“我觉得,是医院。”极有可能是设备先进全面,不会引人注意且客流量固定的私人医院。根据他们的怀疑和推测,沈深开始派人调查京城内所有的私人医院,但是这个范围过广,他们需要时间。“掉头,我们直接报警。”姜风打开车窗,今夜无风无雨,倒是个好天气。沈灼这边正在跟沈深通话,沈深听见姜风的声音,让沈灼将扩音机打开,“姜风,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撤退,你不能打草惊蛇。”“哪怕是撤退,也不会全无痕迹,这件事必须要有警方的介入,知道的人越多,形势越混乱,我们反倒行事可以摆在明面上,而暗处的人也会有所忌惮。”姜风沉声道,“而且,我好像见过方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他以前是我老师的师兄,后来失踪多年都不见踪影。”“你的意思是要去和犯罪分子认亲?”沈深被这固执的两人气的头疼。“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一定看得出来我和沈灼身上的窃听装置,但他没有拆穿。”换句话说,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那里安装信号干扰器,但他没有。沈灼摩挲着手中的胸针,“他没有拆穿,是不是能证明,也许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有这个可能。”希望明早也是个好天气。作者有话说:架空架空架空和一切现实无关慢慢辅导在姜风的坚持下,最终司机还是将他们送回到了那个地方。沈灼在车上已经换好了男装,他们快速地推开那道窄门,在进入那片废旧居民楼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单元门没有被锁。司机正拿着电击棒走在最前面,他一脚踹开铁门,方才的眼镜的大叔正躺在长椅上叼着根烟看星星,那姿态还挺悠闲。“你别说,天气好的时候哪怕是城市里也能看到不少星星。”他懒洋洋地抬起一只胳膊冲着这三人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姜风看见房间里的各类机器都已经关闭电源,在白炽灯下金属器械泛着幽幽冷光。“别看了,那些都是假的。”大叔又从衣兜里摸索出眼镜戴上。沈灼走上前,司机跟在他身旁保护他,“前辈,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