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还没将衣服穿上,身上全是淋漓的汗水。沈灼装作听不见,“这会儿几点了?是不是婚礼快要开始了?”经过两场比赛,时间已接近傍晚。此时日落西山,主人家的厨房也热火朝天地做着饭。宾客们吃着零食晒着太阳,再聊会儿天,舒适又惬意。“这是什么?味道还不错。”沈灼用筷子夹了一个盘子里的金黄色的小甜点。甜甜的,外皮很酥脆,沈灼忍不住又吃了一个。“这是我们这儿的小果子,你要是喜欢我回去给你做。”姜风也尝了一个,酸奶加多了,甜味不够。一阵音乐声传来,众人都往门的方向看去,大门被推开,新郎牵着新娘走了出来,和早晨的服饰不同。他们穿着靛青色的服饰,华贵的饰品被摘除,新娘胸前只带着一条和田玉项链。她的长发用五彩的细带缠绕,编成小辫子垂在脑后。新郎腰间只带着一把长刀。众人肃穆。他们携手走过红毯,德吉给他们倒了两杯马奶酒,他们面对着面,将酒杯轻轻一碰,对着天地遥遥举杯,随后一饮而尽。接下来由证婚人上场,朗诵婚约书,证婚人都是由当地有名望的老者来诵读。老人那被岁月浸染的声音缓缓道来,为这场婚礼增添了一份庄重。诵读完毕,新人交换信物。沈灼在他们携手同行时就已经猜到了信物是什么,是和田玉和佩刀。宾客们在婚约书朗诵完毕之后便纷纷入座,其间交杂着谈话声。“你们这里的信物,女子是玉,男子是刀吗?”沈灼小声询问坐在一旁的姜风。“每个人都不一样,”姜风解释道,“信物是指从小便拥有的有感情的物件,一些女子也会用发饰或者手镯来作为信物。”“男子则多为佩刀、弓箭或者匕首一类,也有赠送腰带的。”席面上是几大盘的牛羊肉,肉上插着匕首,让客人们自己切肉。姜风知道沈灼不会,特意给他切了几块放在碗中。沈灼饶有兴趣地询问,“那你的信物是什么呢?”天知道沈灼只是纯粹的好奇,但在这里,询问对方的信物不亚于当众求爱。所以桌上的一些听懂汉话的人都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沈灼有些奇怪,看过去时,那些人又将头低下了。“这可不能随便说。”姜风失笑摇头,“以后有机会你就知道了。”却也没说是什么机会,神神秘秘的。沈灼撇撇嘴,低头吃肉。新郎新娘走过来敬酒,桌上的人们都用碗盛着酒水,直接一饮而尽。捧着奶茶的沈灼目瞪口呆,不过好在那对新人并不在意,特意走过来向沈灼敬酒。沈灼注意到他们在仪式结束后带上了那对黄金耳饰,在月光与火光的映射下散发出夺目的光泽。“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们很喜欢。”他们走上前与沈灼手中的杯子碰了碰。“再漂亮的装饰物也需要人来映衬,你们很适合这对耳饰。”沈灼微微一笑,喝了口奶茶。沈灼还是低估了他们对酒的热爱程度,一轮接着一轮,他眼睁睁看着有几桌的汉子都被干趴了几个。喝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见着个人就相互干一杯。就连姜风此时眼神都有些迷离,沈灼担心等会儿他们该怎么回去,难道要自己扛着他吗?……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少喝点,”沈灼拿走了他的碗,“等会儿我们怎么回去?”姜风用手撑着额头,声音有些含糊,“不用担心,主人家会准备帐篷安顿在场的宾客,这里的婚礼会举行两天。”沈灼看着周围的白色帐篷,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合理,也对,醉酒了总不能走回去吧。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把醉酒的姜风送过去啊?帐篷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啊!“喂,你还能走路吗?”沈灼见姜风脸颊泛红,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是他双眼微闭,明显就是脑子有些不清醒。“嗯?”姜风鼻音有些重,他睁开眼,今天确实喝的有些多了,有些头晕。他站起身,脚步晃了晃,“我还可以。”沈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往反方向走去,见人都快撞到墙面上了,连忙出声阻止。“姜风,别走了,你能不能睁眼看看,方向都走反了。”沈灼走过去,伸手拽住姜风的腰带,“跟我走。”姜风就不再乱动,乖乖跟着沈灼走,“你知道怎么住帐篷吗?”难为姜风喝醉了都还记得沈灼的不靠谱属性,声音含糊地叮嘱他。“里面应该有水壶和水盆,要洗漱的话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