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这一天下来,扫了四个山头,基本一无所获,还遇到一座明末的坟,大概是被盗了,棺盖斜开,看着怪凄凉的。
瘆归瘆,几个人一合计,还是给填土葬了,也算功德一件。
说来也怪,修了这座坟之后,曹严华心里倒不怕了,絮絮叨叨跟一万三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呢,人要是真的死后有灵,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不是坏人,会保佑咱们的。
出谷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回去的路上,曹严华抱了曹解放,手里掬一捧小米,看着它笃笃笃地吃,居然主动提议说,这样速度太慢了,要么明儿个分组吧。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分了两组,扫过的地方是多了,但结果还是同样,不是所有的坟都会有墓碑,而大多数墓碑只是“先考xxx”、“亡妻xx氏”,即便有字,也形成不了讯息。
罗韧几乎要怀疑,自己这方向究竟是否正确了。
期间跟万烽火通过电话,暂无进展,神棍也打过电话,他倒是万事不愁的,说:“那我就不急着过去了,再研究研究——这银眼蝙蝠,说什么都不飞呢。”
第三天,再次一无所获,倒计时的牌卡眼见翻到“13”,车里的士气低落到极点。
罗韧说:“回去找个馆子,大吃一顿吧。”
曹严华来了精神:“火锅吧!小罗哥,回去的那条路上,有个‘重庆老火锅’,我惦记好久啦。”
***
进店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只他们这一桌客人,正当中的桌子,大鸳鸯锅烧开,清汤滚着鲜,红油泛着香,什么牛羊肉片鲜藕土豆鲜虾豆皮摆满了两桌子,火锅的热气往上翻滚,好不热闹。
曹解放被拴在靠门的小桌角上,因为店主抱歉的要求了:“鸡就别乱走了吧,这火锅店,万一滑着烫着……”
这热闹竟与它无关,曹解放多少有点小忧伤。
吃到一半时,一万三筷子拈起一根豆皮,问曹严华:“曹解放吃豆皮吗?”
曹严华正忙着把羊肉片往辣油碟里滚:“豆类是吃的,豆皮就不懂了。”
“我去试试。”
他兴致勃勃挑了根豆皮过去,走到半路时,看到洗手间回来的红砂正在跟店老板说话。
“能给做碗面吗,想吃面条。”
“抱歉啊姑娘,我们这火锅店,没面条。本来有下在锅里涮的那种,也卖完了……”
……
回来的时候,桌上还是热闹,热气腾的人的脸都看不清了。
曹严华问他:“怎么样,解放吃豆皮吗?”
“貌似……兴趣不大。”
***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各自洗漱,曹严华对着倒计时牌卡几乎垂泪:“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变‘12’了啊。”
一万三在洗手间刷牙,正咕噜噜涮水呢,眼角余光忽然瞥到炎红砂开门出去的背影。
他赶紧一口吐了水,抹了嘴出来问木代:“红砂出去干嘛呢?”
“人家去买女孩儿用的东西,你怎么什么都问。”
是吗,一万三觉得奇怪,想了想,还是开门出去。
电梯停在底楼,看来红砂下去了,一万三犹豫了一会,也揿了下去。
出了电梯,大堂不见人,向前台打听,服务员给他指路:“喏,去后厨了。”
一万三小跑着过去,后厨的门开着,炎红砂在里头,正跟一个带厨师帽的厨师比划着说话。
别着身子在门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