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感觉双眼被江聿淮面上泛起的薄红所蛊惑,不由自主地扫过他清隽的眉骨,而后向下,直至绯红没入淡蓝色的衣领之中。
江聿淮答话时仍旧侧着脸,露出喉间极富存在感的凸起。
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滑动,可舒月的心也仿佛被牵引着上下、起伏。
“咔嗒——”
车门解锁的声音。
舒月如梦初醒,窘迫地捂住脸,连包也忘记拿,快步下了车。
因有预约,服务生主动上前引路,舒月便装作四处打量,一边祈祷脸上的热度早些降下去。
等包厢门合紧,优越的隔音效果令室内静谧一片。
舒月摊开菜单,试图用翻页声掩盖急躁鼓动的心跳。黑葡萄似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却没胆抬头打量江聿淮。
后者率先从无法言明的情绪中抽离,抿了两口沁凉的茶水,肌肤也因冷气恢复正常颜色。
他曲指敲敲桌面,示意舒月放下菜单:“给你点了三文鱼炒饭和香煎鲷鱼,都是熟食,你应该吃得惯。”
舒月机械地点点头,从喉间挤出单音节,又侧目端详起手边的陶瓷杯。
江聿淮被她故作镇定的可爱表情逗得几乎失笑,却也知道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于是扯开话题:“打算在京市待几天?”
“明天就回去了。”
舒月还做不到将隐私公之于众,于是说,“待会儿我自己坐地铁就好,你不是也有事要忙,等回元城了我再请你吃饭。”
“嗯。”
没有预料之中的追问,舒月松了口气。
虽然某些事算不上是秘密,可在主动将头伸出龟壳之前,仍希望少一些打扰。
正因如此,她也克制着好奇,尽可能不去问起江聿淮的私事,但她也期待冰雪消融、得见日出的那天。
*
舒月的妈妈住在单人病房,身形肉眼可见地消瘦,估计只有六十来斤。
护工阿姨将近来的身体数据给舒月过目,告诉她方霞的各项体征其实已有好转,但舒月还是忍不住背过身,豆大的泪珠不值钱地往下坠,很快让脸颊濡湿一片。
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接过诊疗卡,将护工阿姨送至楼下:“谢谢阿姨把我妈妈照顾得这么好。”
护工直摇头:“舒小姐不用客气,我领了你的工资,都是分内事儿。”
舒月又去了趟食堂,买上妈妈喜欢喝的青菜粥,等回到病房,见方霞已经醒来,正小心翼翼地摇着床试图坐起。
“我来。”舒月连忙放下打包盒,小跑过去。
方霞事先不知道女儿要来,双眼瞬时通红,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舒月扶着妈妈调整好坐姿,假装埋怨道:“唉,一个月不见,有些人连自己女儿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