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诗曼掀开车帘,点头致意:“陈少府,打扰了。”
“不碍事。”
陈庆目光复杂望了她一眼,迅速地挪开视线。
两架马车一先一后朝着城外驶去。
扶苏忧心忡忡,不断询问着发展工商的各种要点和细节。
“大秦最紧要的问题,就在于人太少。”
“想搞出像样的工业来,光靠现在这点人哪里够。”
“唉……”
“若是再翻个三五倍,也就勉勉强强。”
陈庆不由地叹了口气。
扶苏惊讶地问道:“天下户数,总计五百万有余,这还不够吗?”
“才两三千万人,能干什么。”
“一万万人,也是杯水车薪。”
“咱们不说别的,光是一件铁剑的生产需要多少步骤?”
“从山里开挖矿石,运输到冶铁工坊,炼化成铁水,然后锻打成型,再拉去销售。”
“哪个环节不要人?”
“仅钢铁行业,一百万人都是少的。”
陈庆无奈地摇了摇头。
赢诗曼坐在车厢里,一直听着他们两个在谈论国家大事。
陈庆说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扶苏细心聆听,谦虚受教。
她不由地点点头。
陈庆才华横溢,母亲撮合我下嫁于他,倒也算是良配。
赢诗曼挥手叫来侍女:“你把这些点心拿过去,与我皇兄……和陈少府。”
“诺。”
侍女端着托盘,快步走到另一架马车前说明缘由。
“多谢公主美意。”
陈庆抓起一块精致的点心,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
扶苏也确实饿了,两人早早起来上朝,时近正午都没吃过饭。
“为大秦的未来计,我等就不能行那杀鸡取卵之事。”
“血汗工厂是要不得的。”
陈庆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什么叫血汗工厂?”
扶苏好奇地问道。
“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压榨劳工。”
“你就当是刑徒或者民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