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池在军中待过,还曾经去过边城。
他知道,平日里这些底层的小卒最是安分,根本不敢违逆上官。
就如同一只只温驯的牛羊。
但,一旦发生了啸营、炸营等事件,这些被上官们当做牛马的兵卒们,就会变成疯狂的猛兽。
他们全然不知道什么害怕,只会遵循本能的逃跑、杀戮。
元安的防卫力量,彻底崩塌了。
且,法不责众。
若是有人带头跟上官抗争,还可以把带头的那几个人杀掉,来个杀鸡骇猴。
但,啸营是整个军营都乱了,数百乃是几千兵卒都陷入了大混战。
随后事件平息了,根本就找不到惩罚的对象。
关键是,元安帝不在京城,他是被叛军追得到处跑的丧家之犬。
这样的处境,元安帝根本就不敢追究那几个将军。
除非他想直接把几人逼造反!
为了平息众怒,元安帝还会退让,还会推出几个替罪羊——
等等!
想到这里,姜砚池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彩。
他忽地问了沈婳一句,“你和姚氏姑侄有仇?”
姜砚池可没忘了,影十九这个跑来暗杀沈婳的影卫,就是姚贵妃派来的。
都到了动用影卫的地步,姚氏跟小公主的仇怨,肯定不小!
“有!”
沈婳没有丝毫的隐瞒,“在皇宫的时候,姚玉宁出于自己的嫉恨,将小公主推进了湖里,还不许小公主自己爬出来!”
那时,沈婳还没有穿来。
但对于原主的一切,沈婳都知道。
原主的仇,她也会为她报。
“那日出宫门,我因为落水,病得晕头昏脑,全靠王嬷嬷将我拉了出来。”
沈婳又把在宫门外发生的事儿,简略地说了说。
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被腰带勒住的窒息感,沈婳绝对永生难忘。
她能逃出一命,是因为她有异能。
若她没有精神力,她早就被活活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