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落,董逸思瞬间没了刚刚的一丝笑意,奇怪的转而带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表情复杂又纠结,但又很快的散去变回了平静。
张琅得到了解释,憋红的脸快速泄气,怨嘟嘟的唉了一声。
“大姐,就算您是邪修,也不是个大好人,我张琅也永远会站在您这一边!也是报您的救命之恩!就算最后您需要取我性命,如此恩情,我张琅也不会犹豫后退一下的。”
董逸思听这话顿了下,却瞧见张琅表情坚毅肯定,绝不像是开玩笑,她便明白了张琅的心意,心中不禁想道:“小毛孩,你真的是很特别孩子,我相信你将来定不负我这么几次救你。”
“那你可说好了啊!可不许当开玩笑啊!不行,我们得拉钩!我才信。”董逸思勾着小拇指,伸了过去,张琅并未犹豫,直接也小拇指勾了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齐声说道,做完了这个奇特的仪式之后,他们相视一笑,满都是对对方的信任。
。。。
油灯燃火晃呼,夜莺呜呜长鸣,入夜宁清。
在一个摆着长桌的房屋中,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的人时不时的从房屋的柜子中取出瓶瓶罐罐递给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正聚精会神的对着面前长桌上的器具捣鼓着,旁边还放着一个烧黑内腔的丹炉。
这两人便是董逸思和张琅。
因为董逸思今日开始完全接受了张琅,所以想着允许他知晓自己的一些研究作为,并且让他协助自己开展工作,而这样一来,不但效率快了,她自己也能轻松了不少。
同时对于张琅来说,让他这般旁听侧看的,长年累月下去,说不定也能学到一些医术和炼丹制药之法。
而他这个想法,也是董逸思想的,若是张琅有对丹药医术的天赋,在某一天展示出来了,董逸思就可以全心的教授他炼丹制药了。
此时,董逸思的一旁摆着的正是多日前两人取来的数根脊髓木同针,她不时的取一根,用力一挤,从针管中窜出一些黏糊的白色缠血丝的东西放入一个大钵中,或许是太久了,些许发臭。
然后会同时的拿几个小瓶倒撒上部分灰粉,以及一些早已碾成碎成粉的药材,还有些晒干的稀奇药植,统统倒入。
再用工具搅拌一番,到了混合极佳的时刻,倒入适度的净露水,最后再用手将其揉捏成小泥土块,就跟和面一样。
途中还会不断的重复以上操作,直到那小黑泥块,和撮变成巨大的黑泥块为止。
董逸思的这一番行为极其熟练自然,就如同张琅自己做菜一般,显然她对制作这种丹药的步骤已经刻入心中了。
张琅虽然已经接受了这种行为,但是见到这种从人体中取出的东西,心中还是不免本能的犯不适。
于是他想说点话来打发一下现场的无聊,缓解一下内心的不适感,并且再问些疑惑。
“大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些称自己为正道的黄衣人修士,未彻底问清缘由前就可以随意动手杀人?还称我们为邪修啊?我们明明也没烧杀抢夺,蛮横无理吧!”张琅问道。
“给我拿小木槌过来。”董逸思眼神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那铁钵中的黑泥,伸出一手掌,示意张琅拿东西给她。
张琅没有虚晃停留,快速转身,直接走到身后侧方位的一个方形小桌子前,拿起那放着的小木槌回去递给了董逸思。
拿到木槌的董逸思马不停歇的对着那黑泥敲打了起来,啪啪啪,打扁之后再用手捏圆,然后再接着用木槌打,十分的认真,似并未在意张琅刚刚发出的问题。
大姐不回答,这让他有些失意,抿了下嘴,双手负于身后,不停的扣着指甲。
“那群人只是自诩为名门正派,表面上光鲜亮丽,气华堂堂,好似真神仙一般!这也就是骗骗普通的凡人和他们自己而已!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到底做了多少坏事。称我们为邪修,也只是我们的作为不顺他们的心意,或者修行方式与他们不一样!心恨,从而套给我们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