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战斗状态吗?枪声、嚎叫、嘶吼、惨叫以及爆炸等等都哪儿去了?
坐起身来,我注意到左腿的义肢已经变形折断不能使用。果然,不是极品就是垃圾。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记起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
我被指挥型亚人逼迫,在窄小的空间使用喷射背包,撞墙后又被冲击波袭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奇怪,我怎么还会活着,那些亚人哪里去了?伍德呢?还有法鲁克他们的战况如何?怎么没有通讯联络。
带着疑问,我拄着近战用喷枪站立起来。
高瘦的亚人躯体,头部被整个削去了上半部分,我记得那里有个硕大的脑门,足有两个正常人头大小。触手依旧连接着复数的操控面板,不过已经不会像先前那样不断的蠕动,而是像一根根枯萎的枝条,徒有其表,实际已失去了生命力。
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五六具人形亚人的尸体。看着这些身材壮硕,个头超过3米的巨人。我的脖颈不禁冒了凉气,要是真的干起来,早就被他们撕碎了吧。
行动不方便,我用广域感知探查了整栋建筑,还有几具亚人的尸体散落在从入口到这里的路上。
伍德的机械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看不出他收到了什么伤害,一切都完好。他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梦中那个急着离去的家伙,原来他真的走了。
经历过太多的离别,我已经没有眼泪,悲伤却还存在。对于伍德这家伙,从一开始的不了解,到后来的痛恨,再到妒忌以及现在成为了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真是意料之外的大转变。即使现在,我对于他能够俘获大姐头的心还有些耿耿于怀。
突然感到害怕,我要如何去面对大姐头,告诉他伍德回不去了。
不敢也不愿去考虑雪代的事情,我暂时把这件事情搁在一边,广域感知能力继续延伸,终于感受到了大部队的存在,还好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再检查身边的装备,发现通讯器撞坏了,怪不得这么安静。
放心下来,我终于有时间面对眼前的这个特意的亚人。一直以来,我有个想法,能够从尸体上获知死前他们所掌握的情报。好像拥有感知能力后,这种事情也变得有可能了。实际上因为种种原因,最主要还是自身的关系,我一直没有去尝试这个做法。
亚人的出现让我十分好奇,有着太多不好的推断以及纷乱的想法,急需要通过可靠的情报来证实。眼前正好有这具指挥型的亚人,他应该属于亚人中的技术类型,看样子智商绝对超出专业战斗型的,看模样说不定比普通人类都要聪明许多。
现在问题来了,首先我的感知能力是否可以潜入死者的大脑查看情报,还有就是看这个亚人丢了脑门以上的大半个脑子,真的还有情报残留吗?
不管怎么说,不试试看是不知道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向依旧站立着的指挥亚人的尸体。光是看他现在的模样绝对是惊悚至极,半个淌着血的脑袋,无数的枯枝般的触手。身体站立在那里,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越是走近他越是瘆人,我好害怕靠近时,他突然转过半个脑袋,用死鱼眼睛盯着我。
空荡荡的大厅,满地的尸体,一个人走在里边伴随着脚步声的回想,我好似置身于恐怖片中。
“不能这样,要集中精力,中校还等着我去其它区域执行任务呢!”
我一边用左手大力拍着脸颊,一边大声告诫自己。
探查尸体的记忆同感知周围的危险属于同一能力极端相反的两个应用。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探查周围就像是用望远镜看远处,而搜寻大脑的记忆就像显微镜下查看世界。
我习惯了第一种使用方式,对于感知围观世界相当的陌生。
尸体的大脑同活人的也不一样,他的一切功能已经停止。
原来在感知下,不断有生物电脉冲出现又消失,每个神经细胞都在不停的实施放电或者接受型号的动作。在我的感觉里,每个大脑都像是银河系,繁星点点中充满了律动以及巨量的资讯。
尸体就像个死气层层的目的,一切都定格在真正失望的那瞬间,不再有繁星般的放电现象,也没有律动之类的过程。死脑中还是有讯息的,只不过它的资讯以固定的形式定格在那里,不会像活脑一样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真正潜入到亚人的大脑里,我有种走进只有一个人的网路的感觉。这里的每一条数据通路,每一个神经连接都代表着一个人的主观视点,这里所有的接续通路以及生物细胞特有的微电流协议也是为一个人服务的。这同通常我们所说的网路,为了公共应用和不特定的大多数服务的那些网路通路、节点设施以及通讯协议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