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瞬间击中了程诺,他像是没有躲过一击注定到来的雷电一样,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流了出来。
“流泪了,我为什么会流泪?”程诺不解,他明明是恨着这个马德里中餐队7号泰坦的,可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让他不能自已,就一边走着,一边流着泪。
袁山拍了拍程诺的肩膀:“你累了,下午歇歇吧,明天再开始上班。”
程诺木然地跟着队伍,护送双喜去了医院接骨,袁老板埋怨双喜:“他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揍他?”
双喜单纯的眼神又再浮现出来:“他说的没错啊,足球,不仅仅是游戏,足球本身就是残忍的,是我太天真了。”
“可是,你可能会残废啊。。。”袁老板不无担心地看着双喜。
“那也是我活该啊,谁让我天真呢?”双喜脸色一变:“袁老板,不会我残疾了你就不让我工作了吧。”
“好好养你的病!”袁老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双喜,“养不好就不要你了!”
双喜嘿嘿一笑,“我脸皮厚着呢,养不好我也回去。”
程诺留了下来陪双喜,双喜全然看不出来难受,程诺觉得十分好奇:“不疼么你?”
“疼啊。”双喜怪怪地看着程诺,“可是这不是有你陪着我么?”
“我陪着你就不疼了?”
“从前,没人理我,病了的时候,连狗都不肯陪着我,可是我活到了现在,有你陪着我,疼也没那么疼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程诺叹了口气,“伤筋动骨一百天,且要好好养养了。”
“哪里用的了那么久!我又不是皇宫里的王公贝子,有个十天半个月就下床了!”
程诺心疼地看着双喜,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样,像是需要被安慰的样子么?
双喜忽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等我好了之后,还能不能跟泰坦他们踢球了。”
这个名字又再响起,程诺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不知觉地任由眼泪留着,看的双喜很是奇怪:“你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人,输个球还能哭?”
他只当是程诺输了比赛伤心,却谁知道,在程诺的心底,有一些情感,被这个名字触发了。
程诺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他慌忙想擦去泪水,可是,眼泪就像是打开了的水闸一样,也像是泛滥的相思,此消彼长,摁也摁不住。
“我这是怎么了?”程诺一边哭着一边笑着:“这么大的人了,还流眼泪。”
“你不懂,我过去在街头流浪的时候,曾经听年纪很老的老人说过,那些真正难过的人,难过也是不自知的,能说出来的难过,算什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