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胜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席间的一阵惊呼声,听到这话在坐的几人除了梁明伦之外脸上都是大惊失色,一个个的吓的不轻。
虽然以这些读书人的级别肯定是接触不到《太祖实录》,但是明太祖朱元璋的这句话那可是在当下非常有名的,各种关于明初的话本评书中都出现过明太祖的这句话,就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更别提他们了。
而此情此景赵胜突然来这么一句话,让这些读书人们一个个都吓的那都快站不稳,这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再这样不识好歹的话就得小心点自己的小命!
不过恐吓这帮文人的主意不是赵胜想出来的,而是梁明伦给赵胜出的主意,梁明伦和这几个文人待了几天,通过和他们聊天现,这几个家伙也是吃硬不吃软的东西,所以梁明伦建议赵胜吓唬吓唬他们。
坐在左一的张君诩听到赵胜这话吓的把酒杯一放强行使自己镇静下来,然后对赵胜拱手说道:“长庚兄,我等皆为乡下良民,既无作奸犯科之事也无与义军为难之举,铁营为何要取我等性命呢?!”
这右一的胡明德也放下酒杯对赵胜说道:“长庚兄,我等非有那经天纬地之才,实在是难以辅佐铁营成就大业,贵营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是啊长庚兄,您就放我们离开吧!”
“我等只愿做一普通百姓而已,别无他求!”
紧接着王行俭和刘君笃也都跟着对赵胜说道。
赵胜看着这几人恐慌的样子和那有些颤抖的语气心中那是非常的鄙夷,心想自己当初造反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不怂,如今这几人的样子看着实在是不像能与之谋大事的人。
但也是没办法,如今的义军只能招募到这些不入流文人来,也就凑合的用一用吧!
“诸位都坐吧!先听在下一言再说。”
说罢赵胜便放下酒杯坐了下来,然后摆手示意大伙们都坐。大伙们见状也只好跟着一块坐下来,看看赵胜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赵胜便看向大伙们说道:“诸位,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家大帅说的!”
“啊!——”
“王大帅何至如此!我等既是不愿何必杀之呢!”
“是啊!这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啊!这个道理难道王大帅不知吗?!”
“唉!我等何其命苦啊!”
这一听是王铁的主意大伙们就全都炸了锅,不过大伙们不知道的是这都是赵胜瞎编的。
见大伙们神情都非常的沮丧赵胜也假模假式惋惜的说道:“我也劝过我家大帅,可我家大帅的耐心已经被诸位磨光,此时诸位若再是不从,恐怕有利刃加身的凶险啊!”
说到最后利刃两个字的时候赵胜的声音故意加重了一点,说罢赵胜便端起酒杯来慢慢的品酒,一边品着酒一边拿余光看着大伙们的面目表情。
只见这一个个的脸上都愁眉苦脸且眼神四处躲闪,看的出来非常的害怕。
赵胜看到这里心想当初就应该直接恐吓,这帮家伙拿一个个的都怕死怕的要命,稍微一吓拿就全从了。
此时几人那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都充满了不甘和恐惧,那嘴唇都在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害怕说出来收不回去,所以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在大伙们进退两难之时,坐在上的梁明伦出来说话了,只见梁明伦对大伙们问道:“诸位,你们看着大明朝能否挺得过这一关?!”
如果梁明伦这话问的是那些中高层的文人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毕竟这一级的文人基本上不与底层打交道,所以他们不确定大明朝扛不扛的过去这一劫。
但是如果问的是这些底层文人的话,那他们肯定会说大明朝吃枣药丸!
这些底层文人和底层百姓打交道是最多的,这地方上到处都是贪官污吏,对老百姓那是肆意盘剥,搞的地方上一片怨声载道。
以至于出现了这么多的四处流窜的流寇和那些多如牛毛一样的土匪山贼。
张君诩听后便对梁明伦说道:“宣理兄这话问的那也是明知故问,如今这大明朝官贪兵残,百姓过的生不如死,四处流民遍地野有饿殍枯骨,此种景象和那史书中了亡国之象又有何区别?!”
“唉!是啊!我家自我父辈开始便是开馆收徒,在我父亲在时,学馆内招收的学子那连教室都快坐不下,当时我家隔三差五那还能吃顿肉。”
“可这学馆传到我这一辈,结果那学生是越收越少,直到几年前也就彻底关门闭馆了,在下也不得不去那些大户家中做馆,每天仅得个温饱而已。”
“连我这等有家传教书手艺的读书人都混的如此凄惨,那些无一技之长的平头百姓那又该如何呢?!”
王行俭听后不禁也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