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扯着简美凉的胳膊,身体向后倒去,双双坠下海里。
简美凉吃了好几口海水,本能的抽出胳膊往上游,万美夕忽然横过来胳膊,揪着她的头发死死往海里面拉。简美凉惊慌的去看她,只见她不顾袭过来的海水,做着口型,分明是三个字。
一起死。
在她以为就要这样一起随着她淹没时,似乎有人跳了下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然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简美凉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面全是幼时佟惜疼爱她的画面,她唤她我们凉儿,轻拍她后背,一次又一次的轻念:“凉儿乖,妈妈在这里。”
可是如今,在哪里?
简美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成片的白色墙面,她撑着酸疼的手臂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微蹙了下眉,下了床推开病房门。
走廊里聚集了很多人,看到她走出来时目光不由都向她身上聚集,神色各异。
她隐约看到一群人身后,顾美斯倚着墙壁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扶着墙壁慢慢往那边移,Harris焦急的走过来:“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好好躺一会儿。”
一旁有人在低低碎语:“就是她,就是她害的……”
Harris一个凛冽眼神看过去,对方立即噤声,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简美凉纳闷的转向Harris,迟疑的问:“什么?什么是我害的?”
“别听她们胡说……那个,万美夕——”Harris摸了摸鼻梁,声音压低:“还没醒过来。”
简美凉听了脸色更暗了几分:“是么?那我得看看她到底死没死!”她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所有的目光都朝她身上望过来,简美凉竖着柳眉,扶着墙壁快步走了过去。
手才握上门柄,就被横过来的手掌牢牢按住,她偏过头,顾美斯垂着眉眼没有看她,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掌更用力几分,嗓音低沉:“你想做什么?
简美凉杵在原地,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望过来,不乏有看好戏的人士,她极慢的深吸了口气:“放开,我要进去。”
“你先回房间。”顾美斯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可简美凉还是深深被刺激到了,她笑出了声:“怎么,你也不信我?”
“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简美凉忽然失控的朝他大喊。
引来的是新一轮的唏嘘声,顾美斯终于抬头看着她:“你回去,交给我,恩?”
简美凉甩开他的胳膊,慢步走到病房对面的长椅上,环着双臂端坐在上面:“凭什么回去?我得坐在这等她醒,Harris去给我拟一份起诉书。”
场面一时很混乱,赵守急忙找人来清了场,走廊里只剩下,顾美斯和简美凉还有Harris。
Harris走过来将针织毯披在简美凉身上:“先回房间好不好?她醒来,我们就弄清楚。”
简美凉斜睨了一眼顾美斯,他脸色看上十分苍白,和她的不相上下。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阵犯堵,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Harris看了眼依旧倚在门侧墙面的顾美斯,压低了声音:“别被冲昏了头脑,你该懂谁是心怀叵测的那一个。”说完慢步走过去,推开简美凉的病房门,茶几上的花瓶碎了一地,简美凉杵在碎片之中,呆呆的看着地面。
“这是在做什么?”Harris走过去,将她从碎片之中拉出来按在床边,弯下腰一块块的捡着地面上的碎片。
简美凉蜷着腿,只觉得头痛的紧,牢牢的环着双肩:“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Harris捡东西的手指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察觉不对的时候将你们捞上来……万美夕身上有多处淤青昏迷不醒,医生说观察72小时。”他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却换来简美凉的笑意:“然后呢?你们就以为,是我做的是么?”
“我没有。”Harris几乎立刻站起身。
简美凉打量着他的表情,转身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Harris叹了口气,拉过沙发椅坐在她床边:“Amber,偶尔软弱下,没什么不可以。我就在这儿,如果你难过,就喊我。”
简美凉背对着他沉默的阖上双眼,唇瓣微微发颤,只觉得有什么在眼前天翻地覆。
很疼,却说不出为什么。
她不怕被冤枉,这一生委屈的事太多,可独独不想是这一件,独独不想是他不信她。
她想起那双陷入深海里的憎恨眼神,浑身激得不停轻颤。
万美夕,你得多喜欢,得是多喜欢才做到这一步?
她几乎都要忘了,她也有这样的时候。这样喜欢一个人,到疯了的地步。
头脑逐渐不清晰起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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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争气的感冒了,只写了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