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邢天宇是个二世祖,论单打独斗他肯定不是夏凉的对手。但是他们现在是在天成集团的门口,邢天宇把保安一旦招呼起来、夏凉会怎么样?不被打成猪头的可能性太低了吧?所以云初夏很清楚,无论如何,她现在都得先想办法赶走夏凉。
“你什么意思?”夏凉本来还一腔怒火的想要揍邢天宇,可是云初夏这一句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一般。他整个人就是一愣,然后他慢慢转身看向身后的云初夏,眼中闪过无法置信的惊讶。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和邢天宇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云初夏说着松开了夏凉,然后她走到夏凉对面、邢天宇身前,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夏凉看着云初夏的样子,他一时之间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于是他只能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云初夏,一种说不清的心绪突然蔓延了上来。他感到有一种什么东西在麻痹着自己的心脏,那种感觉让他突然感到……难受。
“你是自愿的?”半晌之后,夏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般精力充沛,而是变得沙哑不堪。
“这需要问吗?”云初夏看着夏凉变得黯然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她知道现在只能继续演下去。不然她就不能跟邢天宇合作,而夏凉也会有大麻烦。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看着夏凉。
夏凉听到云初夏的话之后,他原本就已经变得黯然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成了茫然。
“刚才你难道是自愿的?”夏凉眨了眨眼睛,僵硬了好半晌才又问了云初夏一句。只不过这一次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似第一次讯问时自然肯定了。
“我自愿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坐在他的车上?”云初夏不明白夏凉的表情怎么瞬间变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她感觉到当她那句话出口时、夏凉脸上的表情让她感到不舒服。
但是云初夏一想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情况,她就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先赶走夏凉才能帮到他。于是她无视了夏凉表情中的苦涩、继续硬下心肠说道,“你已经知道情况了,现在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夏凉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意思难道还要赶走我不成?”
“这是天成集团的大门口,我不赶走你、难不成是要赶走天成集团的总裁吗?”云初夏看着夏凉冷冷的说道,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轻蔑。
夏凉这一次是彻底被云初夏弄得哑口无言了,他张嘴、闭嘴几次,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然后他看向了云初夏身后的邢天宇,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揍这个家伙的,云初夏一定会阻止到底的。
于是他只能愤愤的看一眼邢天宇,然后无奈的看一眼云初夏转身离去。只是他也不明白,自己转身离开时,心里那说不清的心绪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是因为不能揍到邢天宇为苏帽儿报仇而郁闷,还是为云初夏那冷淡轻蔑的表情而受伤?他不知道。
“他还挺听你的话的。”邢天宇看着夏凉离开之后,他对着身前的云初夏说了一句。
云初夏听到邢天宇的声音之后,她咬了一下牙才回头、不过她面对邢天宇之时,脸上的表情又是那进退合宜的笑容。
“那是听我话?你这话我可是不懂了,谁不知道我和他不过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云初夏最后一句话咬字很重,而她的眼神中闪过的是愤恨、伤心等种种情绪。
“同是天涯沦落人?”邢天宇不由得跟着云初夏重复起了这句话,他脑海里不自由的想起了婷婷哭泣的面容。最近他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她,这说明什么呢?她等不及了吧?“婷婷,我马上就还你公道!”邢天宇在心底暗暗地说着。
云初夏看着邢天宇不停变换着的脸色,她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他们之间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只能将他拉向自己的思维。
“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先帮你上药吧。”云初夏看了一眼邢天宇被夏凉揍到的脸颊说道,“你的办公室应该有药箱吧。”
“当然,让云大小姐亲自上药,真是一大幸事。”邢天宇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跟着云初夏走进了天成集团。而他走在云初夏身后一直在观察着对方,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说合作的态度是真是假。但是既然有希望,那么他就不妨一试。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邢天宇的办公室之后,云初夏对着邢天宇说道,“药箱在哪里?”
邢天宇径直走向办公桌办的一个小柜子,然后他打开柜门拿出了一个医药箱。“你会上药?”
“自然。”云初夏笑了一下,然后她接过药箱、并且示意邢天宇坐在沙发上。
邢天宇看着云初夏的笑容,突然想起婷婷第一次为自己上药时的样子。
那一天,他为了帮助婷婷将不知道为什么掉到地上的雏鸟放会鸟窝、却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擦伤了。两个孩子因为是擅自跑出去玩的,所以自然是不敢跟家里说的。于是婷婷只能自己找来药箱为邢天宇包扎伤口。
“天宇哥哥,疼不疼?”婷婷小心的拿着酒精擦拭着邢天宇的伤口,精致的小脸上全部都是担心和自责。
“哥哥不疼。”邢天宇当时也不过还是个孩子,被酒精蛰得嘶哑咧嘴。但是他还是尽量不让自己痛喊出声,同时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婷婷。
“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疼?”婷婷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她用手背揉着自己的眼睛,“都是婷婷不好,害得天宇哥哥受伤了。”
邢天宇看着婷婷哭泣的小脸,他忍不住伸手为婷婷擦着眼泪,“哥哥真的不疼,婷婷乖乖不哭。”
陷入回忆的邢天宇看着面前为他上药的云初夏,似乎恍然间竟然看到了婷婷。
“疼吗?”云初夏没有发现邢天宇的表情中的恍惚,她只是细心的用酒精擦拭着伤口。
“哥哥不疼,婷婷乖乖。”邢天宇顺嘴说了出来,然后他伸手将云初夏抱进怀中,“哥哥真的不疼,婷婷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