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因为一时托大,硬生生挨下这一掌,尾巴上竟迅速凝出冰晶。它身体里一定也极不好受,寒气翻腾,所以气急败坏地直甩尾巴,可脸上却十分兴奋,“魂魄分离果然令你能力大损啊,若是以前,只要被你寒气划到便尸骨无存,如今寒气侵体也不过只受了小伤。如此良机,我对你,势在必得。”“那你便试试看。”赵东桓也不再手下留情。穷奇亮出利爪,招招奔向赵东桓的头,赵东桓靠着身体轻巧灵活避让。寒气总能在穷奇洛爪处及时成冰,两者摩擦,破冰声不绝于耳。穷奇对此十分恼火,它停下来,对一旁看戏的徐阮吼道,“傻愣着干嘛,快去把那小孩抓来。”赵东桓眼神一凛,就想奔至宋昭那,可穷奇一下子缠得紧,他一分神后背就被划到,火辣辣地疼。穷奇舔了舔沾上血的爪子,眼中凶光大盛,“神兽之血,果真鲜美。”更是不管不顾地冲赵东桓扑去。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冰雪之剑赫然出现在眼前,赵东桓毫不犹豫反手握住,用力向前推,锋利的剑刃带着彻骨的寒气刺进穷奇身上,穷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最终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凝成冰雕,轰然碎裂。与此同时隋缘已浑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徐阮身后,一个手刀狠狠劈向后者颈部,徐阮应声而倒。隋缘探了探宋昭鼻息,随后松了口气,还好没事。隋缘走到赵东桓面前,见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昏倒或者有任何不适的表现,才看了看满地的冰晶,略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昆仑剑在你手中的威力居然比我手中还大。”赵东桓失笑,将剑递还给隋缘,低声道,“回去吧。”这天晚上,赵东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是一个长镜头,从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天雪地中慢慢拉近,最后聚焦在一处云雾缭绕的的地方。奇怪的是在这一片湖里,湖水清澈,终年不冻。湖中有一处小岛,竹屋几座,屋后一片绿林,鸟禽成群。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里面坐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娃娃。此刻他正趴在盆边上伸手去勾湖水里嬉戏的鱼。结果一不留神,木盆翻了,娃娃噗通一声掉进水里。这时候就见岸边白影一飘,广袖垂裾,凌空而立。他衣不沾水便将孩子从水中救出,可是娃娃似乎被吓傻了,直到被他抱至岸边才反应过来,嘴一扁,哇哇大哭。那人显然也不善言辞,只是木讷地拍拍娃娃的背,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想了一会,抬手一挥,“小缘不哭,看,湖水都冻住了。”听到男子的话,娃娃抬起头,好奇地盯着湖面,竟然真的结冰了,放眼望去就像一大块天然的镜子。他紧紧攥着男子的衣裳,不停地向湖面看去。男子心知他想去玩,可是又害怕,于是贴心地走上冰面,然后把他放下。娃娃先是站着不敢动,随后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旁边挪,惊奇之下忍不住鼓起一个包子脸。男子的笑意还未彻底展开就凝固在嘴角。他望向湖的边界,在视线所不及的地方,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迅速掠来。有客自远方来,可惜,似乎来者不善……醒来的时候,他仍觉得昏昏沉沉,很多杂碎的画面像灯花掠影般在脑海挥之不去。看见那娃娃的第一眼赵东桓就觉得他是隋缘,可是那另一人的样貌他却从始至终不曾看见。除却心底隐隐的抗拒,他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吃饭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问起隋缘小时候的事,隋缘愣了一下,坦诚相告,“我有记忆起就是在孤儿院。院长说那一天特别的冷,才11月就飘起了鹅毛大雪。我就被放在一个木盆里,不知被谁放在了孤儿院门口。可是因为雪太大,我还没来得及被人发现,就被雪覆盖住了。要不是小白咬住院长的衣服不松口,还不停地用爪子帮我扒雪我可能早就闷死了吧。也是从那时候起,小白就陪在我身边了。”隋缘说的特别诚恳,这也和赵东桓之前调查的相差无几。可是这样一来又该怎么解释赵东桓梦中所见呢,白泽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隋缘身边,而之前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男子又是谁。赵东桓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正好看见隋缘喝了一大口牛奶,嘴边鼓鼓的,可惜很快就扁了下去。鬼使神差地,赵东桓脱口而出,“你做个包子脸给我看看。”隋缘几乎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然一定就是赵东桓脑子进水了。可惜赵东桓十分冷静又坚持不懈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