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一看,电视里正在放五进四那场比赛的重播,魏光拿自己和薛绍峰调侃呢。
“给你介绍正经的销售经理不要,却跑去做这种不要脸的事!真以为别人看得上你?不过看你这张脸蛋想玩玩你,你看看那些小明星,跟出来卖的鸡有什么区别?你还在那做什么明星美梦,就是痴心妄想!”
向茹站起来关掉了电视,见素问一动不动,又道:“站门口摆那张脸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在你眼里,想成功就只有一条路吗?”明天就是决赛了,她被母亲这样骗回来,心里也憋了口气,“我就是不服气住这种破地儿,我就是要出人头地,就是将来我真成了你说的‘出来卖的’,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路!”
好日子,谁没过过?向茹曾经也是局长夫人,在一堆官夫人中迎来送往。
她就是把成功定义在能找着什么样的男人身上,所以才落到今天这地步。
这三年,素问一边要自付高昂的学费,一边每个月要拿出两千块给向茹吃喝。
手头紧的时候,她没脸没皮的跟在周沫后头蹭了半个月饭,也没少给向茹一分。
要不是她念了电影学院,能找着些酬劳高的模特拍摄兼职,她都不知在北京这地儿该怎么活。
也就是那时,她才深刻的体味到,物质的重要。
谈什么感情都是虚的,只有钱,是能深深切切握在手心的。
向茹被她呛得脸发白,操起手旁的鸡毛掸子:“早知道你这么不知自爱,我打死你算了,只当我没生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向茹尖叫着,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鸡扑过来,揪住素问的头发。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门铃声。
仿佛一道警钟,敲醒了素问频临崩溃的神经。
她在做什么?明天就是至关重要的决赛了,她却在这里和亲生母亲撕扯。
向茹的手也停下来,起伏不定的喘息。
因为这一声响铃,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凝滞下来。
然后,她听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请问,聂素问住在这吗?”
心,猛的跳了一下,她忙挣开母亲,手伸向门把的时候,又犹豫了。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难道真的要次次狼狈都被他看到?
母亲见她犹豫再三,更加怀疑,拉开她的手打开了门。
“你是——”
男人一身高贵银色西服,插在裤兜里的手露出腕上那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母亲定是在想,这种人怎么会来敲自家的门吧。
“伯母你好,我叫陆铮。”男人极其有礼貌的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目光落在向茹手上的鸡毛掸子,眼神带着几分询问向素问看去:“素素……?”
那一刻,即将跳脱胸口的心情,竟然是期待。
这样的眼神交汇,配这一声亲昵的呼唤,向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刚放下的鸡毛掸子又举起狠狠朝陆铮抽去:“还找上门来了?混蛋,我打死你,看你还敢碰我女儿!”
“妈——”素问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上去拦住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抽打,“你发什么疯,我跟他没有……”
“没有关系”这四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