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
几个伙计纷纷不忿大叫。
“住口!”
卢敬回头怒斥。
死了两个亲近伙计,他不是不怒不悲,只是当前明显受制于人,冲动反会坏事。
惹怒了对方,没准自己等人全都要尽丧于此。
老槐树上的老脸缓慢地蠕动着:“尔等好没道理,我好端端地在此地,住了数十年有余……”
“尔等恶客临门,反倒来对我喊打喊杀……”
卢敬惶恐道:“是,都是我等不是,还请老灵倌怒罪。”
老槐树发出苍老声音:“罢了,你等也是被那邪祟所害,此地算我地头,也不能让那邪祟放肆。”
“江舟”不由道:“你的意思,是此地还有其他邪祟作怪?”
老槐说道:“不瞒诸位,其实那邪物盘踞在此处也有多年,老朽也压了它多年,只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说话间,老槐茂盛的树冠忽然一阵阵摇晃起来。
枝叶上散落点点清辉,漫天飘洒。
霎时间,整个驿馆都如笼罩在一片荧火之中。
“老东西,屡次坏我好事。”
“今日便让这些人与你这老东西一起陪葬!”
只听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透着无比的怨毒。
同时,众人惊恐地看到,整个驿楼的墙上、柱子上、门窗里,都开始怪异的蠕动起来。
钻出一个个肉瘤般的鼓包,密密麻麻,不住地摇晃耸动着。
令人头皮发麻。
“五哥!”
“牛宝!”
过了片刻,这些肉瘤般的鼓包突然裂开,竟然露出一颗颗人头。
怕不是有成百上千颗。
其中便有刚刚才死去的两人。
只是这曾经熟悉的面孔可对他们没有半点情面。
这一颗颗人头像是从驿楼中长出来一般,而且还在不断地生长延伸。
慢慢地朝着众人靠近。
很快,甚至连他们脚下的地面,也在长出一颗颗头颅。
一张张腐烂的脸孔,一缕缕纠缠的枯发,一双双空洞的双眼,令人毛骨悚然。
许多人忍不住惊恐地叫起来。
有人发疯似地举刀去砍。
一颗头颅被劈飞,正掉落在卢绫脚下,被劈碎了半边脑壳,却咔的一声张嘴,向她脚下咬来。
卢绫尖叫一声,抱住“江舟”手臂,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江舟”手腕微震,抢来的刀上剑气闪烁,便将这颗头颅搅碎。
“诸位快到老朽身后来。”
清辉飘洒,众人见那些头颅竟然无法钻进这些清辉笼罩的范围。
本就已胆气俱丧,见状纷纷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飞奔到老槐树后。
幽幽女声怨毒地尖叫:“老东西,我看你能护得他们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