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了,沈长序又叫了一声:“小山。”
她垂落的左手被沈长序抬了起来,日渐炎热,盛淮安已经换了夏衫,抬手瞬间轻薄衫袍滑落到臂弯,沈长序双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置于脸侧。
盛淮安的指尖凉意停留在沈长序脸颊,他道:“那你别和他说话行不行?”
沈长序低头,似飞鸟掠过阳春水,嘴唇轻轻蹭过盛淮安的手背,他道:“之前我看到你和盛钰一起走,我就已经醋得不成样子了。”
这都能醋?
盛淮安回想自己和赫连揭说话时,两人隔着二丈远,中间还夹着一条大狗和一只傻鸟。她道:“我们干讲话,没亲没抱,你有什么好管的?”
“那你跟我亲过抱过?”沈长序道,“我怎么不能醋了?”
他眼神中竟还有分委屈,活似在控诉盛淮安在外找了男人,他道:“你知道怎么让我别管么?”
还有不管的方法?盛淮安抽回被他抓着的手,道:“你说说看。”
“你同我亲了抱了,那我就是正宫,看外边的野狐狸野狗,就不会醋了。”沈长序道,
他欺身而上,猝不及防间,盛淮安只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覆了过来,她视野内看到的就只剩下沈长序垂落的鬓发和他似鸦羽般的睫毛。
二人唇瓣相贴。
她张嘴想说话,一不留神咬上了沈长序的嘴唇。这和那日喝了药亲她的沈长序不同,此刻二人都是清醒的,盛淮安亦没醉。盛淮安觉得自己的脑袋这辈子都没有此般空白过。
沈长序单手绕过她的颈项,碰到了他先前送给盛淮安的红玉耳坠,指尖轻轻拂过盛淮安的耳垂。
二人唇瓣摩挲,盛淮安愣在那里,没有给任何反应,但是沈长序却觉得自己被暴雨席卷而过,他略有些生疏地探入去攫取盛淮安唇齿间的每一寸气息,直到呼吸加重,喘不过气,沈长序才将人松开,他道:“好了,我不醋了。”
盛淮安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般骂他,只是后退几步,抹了把嘴,略不自然道:“你刚才说知念找我?”
沈长序道:“是。”
他看见盛淮安耳根的颜色,快要逼近带着的耳坠了,他道:“是关于盛钰的事情。我去取了东西来,给他赔罪。”
沈知念想让盛钰入朝为官。
“常州浣衣女谢氏的儿子,”沈知念轻敲案簿,道,“等秋闱之后,直接让盛公子入朝如何?”
沈知念想要培养自己的人。
盛淮安看着盛钰的那一份资料,她亦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母名字,先帝在时,大家都对此讳莫如深,不会提起这个人,她问:“盛钰愿意吗?”
沈知念道:“为官吗?他愿意的,他的文采,榜眼之上皆有可能。
“那就不要用这个了。”盛淮安把户籍本子放回书案,她道,“太上皇的私生子,永宁公主的双胞胎哥哥,就这么讲。”
“如此当真可以?”沈知念蹙眉,“淮安,这样的身份一出,必然给盛钰造成许多议论和麻烦……”
“就这样。”盛淮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