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以前都是这么收服人心的吗?”沈轻问道。
“嗯,什么?”萧屿一时没明白她说的话。
沈轻目光扫向远处的演武场,众人还未散尽。
萧屿这才知道她问的什么,才道:“你说比武啊,战场上,军功都是肉搏出来的,有军功才有人心,当然各有不同,亦不只这一种手段,于守备军而言,他们要的是尊严,尊严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自己如何去捡回来,我只是看透了其中原由,教他们如何去重拾丢弃的尊严。我成全了他们,他们也成全了我。”
沈轻目光里饱含欣赏:“还是将军驭下有数。”
萧屿就站在台阶上不曾挪动,可是搭在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把人往怀里带,审视着臂弯里的人,邪魅一笑,说:“那夫人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不过你不用懂这些,你只管驭夫就行。”
沈轻被他近距离呼出的热气惹得些许发烫,抽回拭汗的手,萧屿反应迅速,抓住不让她躲。
“怎么不擦了?还流着汗呢。”
“将军委实太高,擦不完,手都举累了,回去洗洗吧。”沈轻落荒躲开。
亭子内的近卫和丫鬟看在眼里,时七则缓和气氛说道:“夫人不知,我们疆北的男儿普遍都长得高。”
白露扫了一眼时七和尘起,好奇问道:“那是都像将军这般高,还是同你们这般高。”
时七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他要是说都跟主子一样,那他们岂不是属于矮的那一波了,他扬起下巴老实说道:“也不是全都像主子这般高大的,有是有,可要是说生得跟主子一般高挑健硕,还长的如此俊朗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惊蛰瞥了一眼时七,补充一句:“宠妻如此的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萧屿听着很是满意,沈轻则是低头含笑,羞涩欣喜都藏在那汪清澈见底的眸里。
天色暗暗下沉后,军账内已设好席面,酒席摆上长桌,士兵们各坐两排,主位是留给萧屿的,沈轻则落坐在主位的左边,吴适则坐在右边。
吴适向尘起时七,惊蛰白露招呼道:“你们也坐,”见萧屿点头后,他们才找了位子落坐,“对咯,大家都坐,都坐。”
吴适先举杯敬酒:“自萧将军幽州回来,大伙就没与将军喝过酒,将军大婚,咱们也没送什么礼,今日就以此酒,敬过将军,我先干了,大伙随意。”
萧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吴适赶忙又给杯里倒满。
“这第二杯呢,我敬夫人。”
沈轻举止大方,举起酒杯回敬,萧屿接过酒杯道:“夫人酒量不佳,我来代劳。”
吴适哪敢说不行,他大笑打趣道:“将军这就护上了,哈哈哈哈。”
沈轻起身,拿回萧屿夺走的酒杯,朝着众人举起,“我家将军承蒙各位关照才有今日,诸位是都城百姓的护盾亦是利刃,今虽置于安乐,却不止居于安乐,铁骨铮铮,保家卫国,荫庇万代,功在千秋。理应是沈轻敬诸君一杯才是。”话毕,一口闷下杯中酒。
吴适闻言,受宠若惊,更是钦佩不已,又是一饮而尽,感慨说道:“吴某是个粗人,目光短浅,不想夫人竟有胸有丘壑,远见卓识,吴某今日说,也只有您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们萧将军,应是只有将军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夫人您。”
萧屿凝视着沈轻,见她这般从容镇定,又处处以他处境与人相谈,心里一阵暖流,他起身接了她的酒杯,两人又再坐下。
宴席中不断有人给萧屿和沈轻敬酒,起初只有一两个,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