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醒着,但是不要让他说太多话,注意休息。&rdo;医生说完就走了。
覃小沐的手心突然冒起汗来,她进去要说什么?
嗨!你觉得怎么样?我是那个肇。事者的姐姐。
啊!不行!
她烦躁地抓乱了头发。
怎么办?她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她应该当第一次见面抱歉地求得他的原谅,还是假装他的崇拜者用他在国际上的一些奖项去套近乎?
我的天!都不行!
覃小沐趴着医院雪白的墙壁恨不能挠出个洞来!
&ldo;姑娘!&rdo;忽然有人叫她,她吓了一跳。
是隔壁床上阿伯的妻子,后来她知道她叫李婶,她说:&ldo;你男朋友想喝水。&rdo;
啊?
她局促地看着她。
&ldo;他说他想喝水。&rdo;李婶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次,然后就进去了。
覃小沐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很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怎么办?她忽然没有勇气了!
可她听见了咳嗽声,然后就是呻。吟声。
她慌忙地冲进去,&ldo;以希?&rdo;
果然是他在咳嗽,他渴得都咳起来了吗?她慌忙地去倒水,慌忙地把水杯放近他的唇边。
&ldo;用吸管!&rdo;李婶吓得从丈夫的病床上弹了起来,&ldo;你会倒在他身上!&rdo;
于是她又慌忙地去找吸管。
&ldo;我这儿有!&rdo;李婶急忙递给她一根。
&ldo;谢谢!&rdo;她匆匆地接过,匆匆地插。进杯子里,然后,她把水杯递过去,然后,她看见了以希那双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脸上的眼睛。
她整个一抖,水杯里的水有一半洒在了她的手上,有一半洒在了以希的枕头上。
她又慌忙地去抽纸巾擦他的枕头,&ldo;有没有烫到你?有没有?&rdo;她看见他的脸上也挂着几滴水珠。
&ldo;哎呀!你这是做什么?&rdo;李婶看不下去了,绕过床尾过来帮忙,&ldo;一个小姑娘也不学着细心一点,毛手毛脚的!&rdo;
她被挤到了一边,有点慌张,以希为什么一直看着她?他真的不记得她了吗?为什么那目光里……那么令她心慌?
李婶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她把以希收拾得好好的,给他换了枕头,又给他喂了水,还教覃小沐怎么给他按摩手脚,怎么擦脸。
她还说:&ldo;一个女人要是连自己男人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一整个家庭?&rdo;
覃小沐尴尬得要命,想对以希解释一下,免得他都失去记忆了还得误会他们的关系。
可以希或许是困了,他安静地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
&ldo;他能吃点东西吗?&rdo;覃小沐小声地问李婶。
&ldo;是要吃东西的呀!这受伤的病人一定要吃好点,但不是吃得大补特补,你可要准时给他备好吃的,听说流了很多的血,你可以给他做些补血的,这骨头受了伤可得小心,万一挪错了位置又长好了,那胳膊就歪了!&rdo;
覃小沐嗯嗯地点头。
阳光很好,有风,阳台外的树叶被轻轻吹着,沙沙地响,很好听。
医院一般情况下都是安静的,彼此说话也是尽量小声,也许是以希没事让她放了心,也许是那样的安静让她犯了困,总之,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