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芮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归于无声,余锦绣已经迫不及待替她出头了,
“不必了,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在余锦绣这里就只有一点奉若圭皋——但凡是羽斯容提出的建议,无论好的坏的,只要过了她的嘴,她就统统都不会采纳。
这是她在这个家树立权威最好的方式,让每一点都和羽斯容想要的背道而驰,明确她女主人地位的至高无上。
羽斯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笑,很随和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说好就好吧,只是看到二小姐、二小姐”
就这么重复了两遍“二小姐”的称谓,傅霆琛就皱眉了,“她一个晚辈叫什么二小姐,难道阿裴回来了你也要叫她大小姐?叫芮芮就行。”
她回以一笑,白皙紧致的皮肤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年龄,像是山间的空谷幽兰,让人望而生向往,转头偏向傅芮礼貌又斯文的问道,“好,叫你芮芮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眼看余锦绣就要抢答了,傅芮先声夺人道,“可以的,”
对上了傅霆琛满意的笑容,傅芮深吸一口气,保持住自己清新美丽的笑容,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大家都可以叫我芮芮的,羽姨。”
像是被这句话安抚住了,余锦绣只是恨恨的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她。
羽斯容貌似关切的发言:“芮芮的身体最重要,还是你们考虑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一遍,管好你自己。”
不等人开口,余锦绣就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已经急红了眼的回怼过去。
另外一边管家和佣人带路已经到了跟前,听见脚步声,傅霆琛不动如山,冷眼旁观着三个女人的交锋,只是轻声说了句,
“安分点。”
对象是谁说的不言而喻。
让傅芮都忍不住心头一堵,看向这个不闻不问的威严男人,她的父亲实在是太偏心了。
很快她不再沉溺于这种无关的情绪之中。
客厅里的污渍早已被兢兢业业的佣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模样像是不曾有过刚才那场闹剧。
傅芮按住有些快了的心脏,抬眼看向已经露面的一对夫妻,照样一身皮草的傅裴亳不见外的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用手搀了搀腰,
“爸让我们来是要介绍谁?”
傅霆琛原本对她豪无礼数的举止十分不满,可见她动作孕妇臃肿的体态站着确实不便,眼不见为净的不再看她。
做惯了严父,索性没理会她的话,对站在一旁的冷霄眼里划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冷霄也坐,别那么拘束。”
冷霄在傅霆琛面前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真不愧是一个女婿半个儿,“是,爸,我们也是好久没来看望家里,这回来听傅裴说是……?”
这半句话将说未说,却把这一切都说尽了。
傅霆琛目光幽微,像是涂过毒泛着冷冷光芒的兵器,“我找到了阿裴的亲生母亲,总要让你们见一见,周全了晚辈的礼数的。
转过头对上羽斯容又柔和了眼神,全无对他们的冷淡威仪,一番铁汉柔情,“斯容,这就是阿裴的丈夫冷霄,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