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她还真的就是那么好骗。
何幼霖坐了一会,离开天台时,楼道上已经没有夕阳,只剩下一片阴影。下楼梯台阶时,每踩一下,她的心就沉一分,怅然若失。
她慢悠悠地往房间走去,已经没了泡温泉的兴致。
回去后,这事情,要不要问他?
他会怎么说?他们会吵架吗?
一生一次的度蜜月,为这样的事情,值得吗?
她若幽灵一样飘在走廊,背后突然冲过一个影子,抓住她的手腕,平静却有力地质问,“你去哪了?”
她抬头看去,是谭少慕。
望着身高一米八的他,居高临下的架势,她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泡了温泉,你知道的。”
“何幼霖,说谎的话,动点脑子,要挑准对象。监控我调了一遍,你连温泉区都没走进去过。你说,你去哪了”谭少慕眉头拧得更紧。
动脑子?
她可不就是没脑子,才会被他一骗在骗的?
何幼霖拽下自己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我说谎,哪有你厉害。保健品都能当避孕药,还有什么是你不能骗的?”
愿以为很难开口的事情,竟然也只是一个情绪到位就脱口而出。
谭少慕脸色一绿,自知理亏,再对上她这么委屈无比的眼神,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微微叹息,“等你那么久,我不放心。这里,你语音不通,真出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真出事了。你又能怎么办呢?”何幼霖眉目微凝,无端地又想起被囚禁的那一个月里的无助。
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但过去的坎,也是一辈子不能消除的记忆。
“如果你出事,我不能说我绝不独活,但是,我保证不会再娶。”谭少慕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所以,为了我的性福,怎么着你都不能有事。知道不?”
何幼霖原本还为前一句感动得热泪盈眶,结果就被后一句给打败了。她气得一脚踩在他黑亮的皮鞋上,“谭少慕!”
她虽生气,但压在心口大石头却总算搬走了。这样,就很好。
她不是个聪明的人,但是她要做个豁达的人。
她或许不能拥有很多幸福,所以,要珍惜现有的幸福。
“叫老公。”他认真纠正。
“呸!谭少慕,谭坏蛋,谭冷血,谭骗子……唔”她的嘴被堵住了上,感受着他的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叛逆的字。
一个小时后。
“老公,老公……”她娇喘不已,边哭边求饶,“我错了。放过我。”
“来不及了。”他一个挺身,狠狠地惩罚了她,重振夫纲!
……
翌日,天明,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收住了。拉开窗帘,亮堂堂的光线钻了进来。
何幼霖带上毛帽耳罩,棉服上衣下还贴了个暖宝宝,防水雪靴和手套一个不落,折腾了半天总算全副武装完毕。
回头瞥见从洗漱室出来就直接出门的谭少慕,穿的风流倜傥,不禁骂了句,“一会冻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