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阮齐修打断了阮广山,语气有些不满,“我心里有数,这事你先别管。”
阮梨盯着手机,等爷爷训斥完她爸,随即语气软下来,又对着自己说:“你想摄影,爷爷也不拦着你,但我们不会再给你任何经济上的支持。”
“……”阮梨一时没搭腔。
她知道,爷爷并不是心软,而是料定她坚持不下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现在手头上连回程的车票都买不起了,再不想办法,明天就要流落街头去。
但她想试一次。
“好。”阮梨答应下来。
电话那头的阮齐修没想到阮梨会这么硬气,他怔了怔,然后才缓慢地接道:“那行,你也是成年人了,说到就要做到。”
“知道了。”
话说到这种份上,几乎没什么好聊的了。
爷孙俩道完别,电话便挂断了。
后来几天,阮梨把从视频里赚到的钱提了出来。
她在网上找视频学习怎么剪辑,开始着手制作视频的脚本,越来越专业,但旅游博主的账号涨粉却不太快,观看视频的人也日益减少。
她每天除了做视频,大部分时间就在登陆账号看自己的视频数据。
眼见视频点击低,阮梨的心情也会变得不好。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拿起相机拍摄时不再纯粹,脑子里全是要怎么做视频才能吸引人。
这就是阮梨爷爷信心满满的原因。
当爱好沦为赚钱的工具、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时,极短时间内就会厌恶上。
阮梨在意识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着手开始找工作。
她想好了。
gap一年,前半年工作存钱,后半年去追摄影梦。到时候先沿着北疆往上走,出国,转一圈从东北回来,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人生。
可在直聘上细细查询过后,阮梨没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此刻思考她才严肃发现,好像除了当医生,自己确实没有其他才能了。
这是件十分现实无情的事情。
阮梨唉声叹气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接受了事实。
她从阿尔勒什市内的医院官网开始找,恰巧发现最好的公立三甲医院在招聘医生,提供职工宿舍。
看到最后那句,阮梨当即就做好一份简历投了进去。
虽然她学历只有研究生,但边境偏,不是一线城市,竞争自然没有那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