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姜卫的女儿,被赶出来又如何,人心是肉做的,她也极有可能临了才来后悔,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就是他们自个儿了。
秦芳若却再三保证:“姜芷汀不足挂齿,她就是报复心切才会替我做这件事,一旦被揭露,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秦聿德再无话可说,芳若如今有了心魔,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这个心魔叫姜晚池,芳若在姜晚池的事情上,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总不能看着芳若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些事,她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秦聿德长叹口气,这些儿女债啊,始终要还的。“芳若,爹可以替你再冒一次险,但你答应爹,到此为止,不许再插手这些事,好好在府里待着。”
秦芳若心中暗想的是,若姜晚池死,便一切到此为止。倘若姜晚池还有命数,她就奉陪到底。
秦聿德便重新交代下去,只等着姜卫出发。
秦芳若听到她爹终于应允了,放下心中大石。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来,这是她特意替邢越求的,他快要出发了,她想在他出发前见见他。
只是没想到,等秦芳若到了楚王府想见见邢越时,却遭到拒绝。先是外头的人不肯通传,然后是含风出来与她说,王爷一早便躺下,养足精神明儿个出发,是以不再会客。
秦芳若只能把平安符拿出来交给含风,“这是我特意为王爷求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你拿给他罢。”
含风没肯接,“爷交代了,任何东西都不能收,尤其是在出发前。”
秦芳若气恼得很,“一道平安符罢了,也要如此与我计较吗?”说着她将平安符扔到地上,“随便他要不要!”
她也没上马车去,就这么等在王府外头,像要存心跟邢越比耐性。
含风哪里敢作主,捡起那平安符就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含风没出来,倒是有个婢子捧着一件厚厚的袄子出来了,恭敬地把袄子给她,说王爷交代了,入夜寒凉,莫要冻坏了身子才好,还请她尽快回去。
秦芳若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她语气有些冲:“你家王爷还是不愿见我吗?”
这婢子正是原来在邢越跟前服侍的宛烟,见秦小姐如此气愤,她只拣着好话说:“王爷也是一片好心,秦小姐早些回去的罢,明儿个还是能来相送王爷的。”
秦芳若嗤笑,明儿个她与所有人一起相送,这有何意义?她想与他好好说说话,这样都不行吗?
想罢,她交代这位婢子:“你且进去告诉你家王爷,我就等在此处,袄子我也不要,冻死冻坏都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宛烟便想到了那位姜大小姐,爷的心已经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位一来,爷就跟吃了什么兴奋的东西似的,急匆匆地便跑出来;反观这位秦小姐一来,爷又是找借口,又是推三拖四的,就是不肯见。
她心里也有些怨气的,因为那位姜大小姐,她和凝雨都不能再服侍在王爷旁边了,想到这里,宛烟的话下意识便冲口而出:“秦小姐请回罢。爷他已经收下了平安符,需知姜大小姐早些时候过来,王爷想要平安符也不见她送,秦小姐送平安符倒是刚刚好。”
秦芳若心中那怒火一下子又燃烧起来。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只因姜晚池来过,他眼里就只看到姜晚池,却连她来送个行,他都不愿意相见。
邢越,你可真会伤我的心。
姜晚池,姜晚池,邢越你心里念着的姜晚池很快便要落难,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回来救她!
秦芳若生气离去,待含风出来时,没再见到她的身影,便问宛烟那秦小姐方才还想等一宿的,怎么就突然离开了。
宛烟说秦小姐大概是觉得冷吧,连袄子也没要就走了。
含风倒是松了口气,因为爷让他出来回复秦小姐,说没什么见的必要,他都做好了被秦小姐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谁知她竟然自己走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