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顶着压力,坐在了自己的古琴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试图靠肌肉记忆来弹奏这首曲子。
可惜她平时练习太少,指法虽然看得出一点功力,但比起时苒来,差的不仅一星半点。
最后,她磕磕绊绊地弹完了一曲高山流水。
虽然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但有珠玉在前,她本就一般的水平就显得更加普通了。
连没有学过古琴的人都能直观地听出来,到底谁的水平比较高。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质疑时苒了。
沈雅对此乐见其成,她好不容易找来的人,自然是极为优秀的。
陆灵薇的脸色和林萱有得一拼,仿佛输的人是她自己一般,惨白且黯淡。
她看着时苒的目光除了仇恨,还有一丝茫然。
不是说时苒一直生活在乡下,什么都不会吗?
这出闹剧结束后,沈雅又开始严厉地督促其他人继续练习去了。
离校庆只有五天了,她不敢掉以轻心。
至于时苒,她全然放心地把人交给了方清平。
商定完表演的曲目后,时苒在方清平的指点下练了一遍,就已经差不多了。
方清平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便让时苒离开了。
时苒也没什么好练习的,她毫无负担地在其他人幽怨和羡慕的眼神中,离开了挥洒着汗与泪的彩排室。
幽冥茶馆里,许久没有出现的白宜年看到时苒,咧着笑脸冲她打了个招呼:“小嫂子!”
时苒对他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看了他一眼,就算打过招呼了。
她直接上了二楼。
白宜年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充当瓦数最亮的电灯泡。
秦琛听他在那胡说八道,耐心尽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有事?”
白宜年只能收回话头,稍稍正色地看着他:“听说你决定要动手术了?”
秦琛目光一直落在时苒身上,闻言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白宜年在心底谴责了一番他这副重色轻友的模样,轻啧道:“我劝了你两年,还不如某些人一句话来得有用。”
当初秦琛受伤,他还专门花大功夫从国外找了骨科专家过来,说要给他动手术。
但秦琛没同意。
白宜年也能理解,幕后凶手还没有找到,他肯定是不能放心地去做手术的。
但没想到,时苒就说了一句话,秦琛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而且,他听秦云说,时苒给了秦琛一瓶药,秦琛连查都不查就敢直接吃。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他这个电灯泡当得可真没价值。
秦琛嘴唇微勾,神色得意地看着满脸幽怨的人,轻哂道:“你怎么敢跟阿苒比?”
白宜年遭受了一万点暴击,在秦云同情的目光中,气冲冲地下了楼。
他一走,秦云也觉得自己有点亮,也找了个借口火速撤离了。
秦琛微微挑眉,这两人还挺识相。
他转向时苒,看到她端着杯茶在走神,温声开口道:“怎么了?”
时苒轻抿了一口已经有些冷却的茶水,“没什么。”
她很少会有这么纠结的时候,但那几张照片在她手机里安安静静地躺了两天,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发给秦琛。
如果秦琛知道了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会说什么?
一般人都会好奇的吧,为什么她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车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