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离开校医室后,顾羽就给远在云城的封楠打了个电话。
五个小时后,顾羽依靠在校医室的门边,抱着手,神色悠闲地看着傍晚的天空。
这个点,A大的学生已经上完最后下午的最后一堂课了,校医室也到了关门下班的时间。
但顾羽还没走。
她从校医室望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草地周围还环绕着一圈塑胶跑道,不少学生正在操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
顾羽看着那些年轻鲜活的脸皮,轻啧了一声,心下感叹,年轻就是好。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默默看着这个朝她走来的人。
封楠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跟她打招呼道:“顾所长,您让我带来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顾羽微微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进了校医室。
封楠跟在她身后,走进了一个四面都是白墙,没有任何装饰的办公室里。
这里简陋到只有一张上了年纪的办公桌和两把椅子。
两人面对面坐下,封楠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地方,“顾所长,你以后就在这上班了?”
顾羽听到他的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她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封楠,才淡淡地开口道:“不是我,是你。”
封楠一口水还没灌进喉咙里,听到她这句话,被呛了一下,“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连忙将手上的杯子放下,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羽,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出声道:“我?”
“嗯。”顾羽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你没听错。”
“可是……”封楠试图打消她这个危险的想法。
但顾羽已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眼底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状似不经意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在研究所里待了七年了吧?”
封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
顾羽弯了弯唇,双手支着下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现在给你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要不要?”
封楠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什么机会?”
顾羽指了指这间办公室。
封楠瞬间意会,一脸抗拒:“让我当个校医?这算什么升职加薪?”
几个小时前,接到顾羽的电话说让他来A市一趟,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因为当时顾羽还特意提了一嘴,让他收拾几件衣服过来,需要在A市这边待上一段时间。
结果来了一看,居然是这么一件跟他本职工作无关紧要的事。
封楠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变得萎靡了。
顾羽被他脸上变化明显的表情逗得噗嗤笑了一声,默默摇头道:“你还是真是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