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不至于把汤都喝完吧?”陈千歌惊讶道。“非常至于好吗,”靳子桀说,“这是你给我买的面,必须得吃完。”“这面我觉得不好吃,”陈千歌笑着说,“不过转了一圈儿也就只有那个窗口卖面了,想着你过生日就讨一个长寿面的寓意,你不挑就好。”“我不挑。待会儿陪我去一趟铅球场那边呗。”靳子桀说。“去铅球场干什么?”陈千歌问,“你不会高兴的要去扔两颗铅球吧?”“靠,你在想啥啊?”靳子桀乐了,“去拿个东西。”“行。”他俩吃完饭去了趟操场,铅球场就在塑胶跑道的最那边儿,挨着八中三米来高的围墙,经常有学生不想吃饭跑这儿来拿外卖。就连这会儿都还有学生,踩着围墙突出的石头上攀岩到围墙栅栏处拿外卖。“我舅知道这个地点吗?”陈千歌看到非常震惊。“知道吧,”靳子桀说,“他也懒得管,八中不止这一处可以拿外卖,还有好几处,根本管不过来。”“操”陈千歌小声说。有外卖小哥站在围墙上面喊,“靳先生,手机尾号0335,来取餐了吗?”“来了。”靳子桀嚎了一嗓子,长腿一蹬几步就蹬了上去。陈千歌看得眼皮一跳,总感觉这个画面有些熟悉,靳子桀这样子估计是翻墙高手了。随即他想起来,这他妈不就是第一次他俩见面时的场面吗,一个翻墙,一个刚好瞅见翻墙,陈千歌有点想笑,突然又想说一句,校长来了。靳子桀拿到外卖转身递给陈千歌叫他接着,陈千歌看到里面是一个八寸的蛋糕,订单落款是阿颜,靳子桀他嫂子给他订的。“走吧。”靳子桀从上面跳下来,拍拍手说。“老手啊你这是,”陈千歌看着他,调侃说,“这三年没少翻墙吧?”“啊,”靳子桀摸了摸鼻子笑着应,“高一高二经常翻,高三就没怎么翻过了。”“毕业我得给我舅提个意见,让他把围墙再加高一点儿,”陈千歌说。“你直接杀人诛心啊,”靳子桀说,“那些学弟学妹知道不得骂死你。”“骂就骂呗,这么高的围墙,掉下来多危险,”陈千歌又扭头看了眼,手指着围墙,“我看到栅栏上面还有一圈圈的电缆线,万一漏电呢,这到处都是安全隐患。”靳子桀微张着嘴,黑眸透露出稍微的不可思议,陈千歌刚才说话的样子太官腔了,颇具有领导范儿。“你考虑得不无道理,”他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危险。”“你高三翻了几次墙?”陈千歌问。靳子桀被问得一愣,由于刚刚脑子里在幻想陈千歌当官的样子,听到陈千歌问他心里没来由得有些紧张,滚了滚嗓子老实地回答说:“就两次?”“开学一次,现在一次?”陈千歌说。“好像是,”靳子桀也回想起来第一次和陈千歌见面的场景了,笑了笑,“哎歌仔,你还记得去年你转学过来的那天吗?”“我当然记得了,”陈千歌笑着看他说,“刚你翻墙拿外卖的样子我就想到了。”“你喊得挺准,说校长来结果校长真来,”靳子桀叹了口气,“我当时不信邪,你舅那一嗓子把我吓得魂都飞了。”“说起来是巧,我也只是想恶搞一下你,”陈千歌说,“他停车去了嘛,我以为他还要一会儿,没想到来那么快。”“你小子!”靳子桀揽住陈千歌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心眼子挺多啊,还恶搞我。”“笑死了,”陈千歌弯眼,“这不是直到现在我舅都不知道翻墙的那个人是你吗,毕业给他提一嘴。”“你还提一嘴?”靳子桀薅了一把他头发,“那你提吧,反正都毕业了。”“手欠?小爷的发型!”陈千歌把靳子桀薅自己头发的手抽下去。“行!靓仔的发型不能乱。”靳子桀说。“对了,我舅把处分给你消了没?”陈千歌问。靳子桀脚步一顿,和陈千歌站在操场出口大眼瞪小眼,“操!你不提我都忘了,我他妈还背着处分呢!”“赶快去给他说把处分给你消了,不然你高考可能都有影响,这个是要记在你档案的。”陈千歌说。“我我直接去说啊?”靳子桀有些摸不着头脑,拧眉说,“万一他不给我消怎么办?”“你这学期没惹事儿,成绩也上升了,应该会给你消吧,”陈千歌拍拍他的肩,“实在不行的话,我去给他说。”出口黄昏的橙光洒在他俩身上,靳子桀凝望了陈千歌几秒,忽然抬手轻捏了下陈千歌的脸,笑着说:“歌仔,你怎么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