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旺又陪着弘经说了几句话,便哈欠连天,一面捂嘴,一面埋怨,&ldo;真是人老了,干什么都不中用了。要搁以前,连着几天几夜不睡觉,我也不困。哪知道,这才出去半夜,就睁不开眼了。&rdo;
金巧巧笑笑,&ldo;叫你去睡,你偏不去,都一把年纪了,哪能跟孩子们比!&rdo;
乔家旺摆手,&ldo;拉倒拉倒,我去睡觉。&rdo;说着,站起来拍拍弘经,你要困就去睡,不困就跟你弟弟们聊。瞧这几个娃,成日里吵着叫我带他们出来玩。出来了,又不沾地乱跑。你是哥哥,又稳重,有空教教他们。&rdo;说完,便自己去屋里睡了。
弘经低头笑笑,还真把爷当你家内侄子了!
金巧巧拦住几个孩子,对弘经笑说:&ldo;你也累了吧?大姑娘刚才就把屋子收拾好了。叫你大弟弟领你过去。这里不比家里,是我跟你姑父出来跑生意临时落脚地方。平常,都是大姑娘操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只管跟弟弟们说。&rdo;
说着,乔大娃便一蹦三尺高地,上来拉起弘经,便往后头客房去。
到了屋里,乔大娃开了门,让弘经进去,瞅瞅四下无人,悄悄蹦到桌子上,凑到弘经耳边,问:&ldo;表哥,我娘叫你来,是跟姐姐相亲吗?&rdo;说着,还巴扎巴扎眼睛,小眼珠子眨呀眨呀。
弘经一听,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轻轻&ldo;嘘&rdo;一声,装作小心翼翼,跟这小子说&ldo;知心话&rdo;,&ldo;这事你怎么知道?&rdo;
大娃嘎嘎笑,&ldo;那天,我娘跟我爹说了,想在自家侄子里头,挑个好的,跟姐姐亲上加亲。我跟弟弟们都听见了,就瞒着姐姐呢!&rdo;
弘经干笑,&ldo;这‐‐也不知道你姐姐她亲爹亲娘怎么想的呢?&rdo;好歹郭郭也是官家小姐,嫁商人侄儿‐‐怕是不妥吧?
大娃听了,,哥俩好地拍拍弘经,&ldo;你别怕!别看姐姐她爹是个当官的,她娘可是正经做买卖的。其实,她爹可怕她娘了,啥事儿都听她娘的。正好这次姐姐回海宁,你去跟我娘说,让你护送。在丈母娘跟前儿,好好献献殷勤。一来二去,你跟我姐姐,就成了!&rdo;
想了想,&ldo;算了,你是读书人,脸皮薄,我去替你说。&rdo;蹦下桌子,便往前头跑。弘经想栏,没拦住。索性任由大娃去闹。金巧巧也算是官家出身,断然不会跟着孩子胡闹。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回想着几日发生的事,究竟是谁,宁愿冒谋害皇子、当朝郡王的风险,也要杀自己灭口?身边的两名侍卫,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是遭了毒手,还是如同自己一般,叫人给救了?
想着想着,或许是这些日子里,过于忙碌,这枕头里,似乎装了安神糙药,躺上不过一刻,竟然昏沉沉,睡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觉着胳膊上略有凉意,弘经拉拉被子,翻个身,继续睡。哪知,耳中冷不丁听到窗外,磨刀霍霍。联想到昨夜惊险,弘经霎时惊醒,顾不得套上外衣,轻轻坐起,直着腰,穿上鞋子,拔出枕下匕首,轻手轻脚,走到门后。
轻轻拉开门fèng,小心往外瞧,只见一个二八姑娘,半坐在水池旁,身前,摆着一块磨刀石,手旁,十几二十把钢刀,把把光亮骇人。姑娘手里,正攥着一把,磨地起劲。
她一低头,一缕青丝垂落,不小心挂在刀刃上。弘经看了,手心直冒汗:这个孔郭郭,谁家敢娶呀?单单是磨把刀,都能削发如泥!
孔郭郭磨好刀,一把一把装进刀鞘,对这虚掩的门就喊:&ldo;醒了还不出来。还等人请吗?&rdo;
弘经强作镇定,将匕首塞进腰带,打开门,站在门里,对着孔郭郭施礼,&ldo;表姐好!&rdo;
孔郭郭这次看他,就多了几分审视。琢磨琢磨,问:&ldo;你的印信何在?&rdo;
弘经眯眼,&ldo;你问我印信何用?&rdo;,
孔郭郭冷笑,&ldo;造反!&rdo;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亲们!孔郭郭是实打实的汉家姑娘,这个‐‐我咋说服雍正捏?
☆、安定海宁
&ldo;造反&rdo;二字一出口,还没等弘经明白过来,就觉眼前银光一闪,霎时间,脖子里,凉津津的。低头一看,一把钢刀,好巧不巧,架在脖颈上。孔郭郭攥着刀,紧逼眼前,&ldo;没功夫跟你玩笑。你爹那个昏君,要杀我爹这个清官。借我印信一用,等救了人,我就还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