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承!”齐君与呵斥道,“话少点,对你没坏处。”“是吗?”莫闻远声音平淡,双目沉沉,“何小少爷,看来你不懂什么叫做可怜,你哥还没来得及教你。”何诺承一愣,“关我哥什么事?”“你哥应该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商业联姻,”莫闻远说,“在双方都愿意的商业联姻里面,不会有受害者。”“那又怎么样?”何诺承反问,“就算你们是商业联姻,就算你们互相不喜欢,但是订婚典礼被顾野毁掉是事实,顾野让唐梓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事实,莫闻远,这两点你不会否认吧?”齐君与抓头发,妈的,他是真没想到何诺承还能和莫闻远吵起来。而且看起来,莫闻远约他们过来,就是因为何诺承对顾野说的那句话。仅仅只因为一句话,齐君与都觉得莫闻远小题大做了。何诺承有理有据,振振有词,确实,说的都是事实。莫闻远语气一如刚才,平平淡淡。“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何诺承,我只是来告诉你,以后不管在谁面前,不该说的话少说。”?何诺承惊了,他呆呆转头,看着齐君与,“他是在威胁我吗?”齐君与说不算,“这只是一种警告。”警告?警告也不行,他莫闻远算个什么东西,来警告他?“你他妈挺牛逼?警告老子?”何诺承从小到大,就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一时之间,气得他脸都红了。齐君与赶紧起身,随时准备拉架。“是,”莫闻远说,“我和齐家没什么利益上的关联,所以不会给你留面子,就算有,也不会给你留面子。”“莫总,少说两句吧,”齐君与劝道,真打起来,这架他都不知道怎么拉。“你让他说,”何诺承大吼,“说啊,不是挺会说的吗?继续,老子倒想听听莫总的歪理。”“你闭嘴!”齐君与也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跟唐梓很熟吗?需要你给她打抱不平?人家唐梓自己都没说什么需要你来帮她说几句?”“操!你也帮着他?齐君与,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何诺承气坏了,开始无差别攻击,“老子想帮谁说话就帮谁说话,齐君与,你他妈帮着莫闻远,是不是还想和顾野再续前缘?”“你他妈疯了吧?”这是齐君与。“老子没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这是何诺承。“那你说说,他安的什么心。”这是莫闻远。齐君与居然不帮他,何诺承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屋里只有三个人,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三十个人在吵架,已经乱成了一团。要不是三个人都不好惹,估计现在已经打起来了。问题是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一句话,一句莫闻远不刻意提醒何诺承都已经想不起来的话。他认为没什么,但那句话确实给顾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换在以前,顾野不会在乎这种话,更何况他跟何诺承也不熟,肯定不会去纠结这个人说了什么。可是,心里不装莫闻远之后心就空了,什么信息都会往心里去,他想以前,想现在,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没人能给他答案。以前的顾野和现在的顾野是两个互相拉扯的极端,他们中间绑着一条叫做莫闻远的线,这条线现在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在两个极端之间,承受过一个唐梓并且只有一个唐梓,这个人,虽然只出现在顾野面前两次,并且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却能将顾野逼到绝境。是莫闻远一手促成,也是唐梓放不下野心。何诺承不知道,不清楚,不是他的错。可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不清楚,就更能代表一个外人的看法。旁观者轻,轻松的轻。语言也能成为那把隔断绳索的利刃。倘若有一天,顾野把自己以前做的事全盘推翻,认为自己错得离谱,那就说明在他的认知里,喜欢莫闻远这件事也是错的。大家都在可怜唐梓,没人可怜顾野。他说过让莫闻远放他走,经不起推敲,却带着三分真心。这整件事情里,没有完美的受害者,也没有穷凶极恶的加害者,只有利欲的服从者,太过遵从内心的人,会被这个世界带有一定程度的排外性,大家称呼那种人为,疯子。道德凌驾在法律之上的时候,这个世界才能相对和平。偏偏,这群人最会在违法边缘反复横跳。莫闻远注视着何诺承,眼里头有令人胆寒的寒光。“何诺承,你应该仔细想想,你为什么会针对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