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补给、缺医少药、损失了左手再次残疾,加上失去了对于我在移动中极为重要的喷射背包。
我现在的状况可谓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之中。
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不再犹豫不前,也少了那些牵挂。
什么都不想,也不去考虑后果,我的视野里只有熔岩河上的这条坎坷之路。
不再三心二意,心态放平,无悲无喜下我反而觉得非常充实。
反正已经走到这幅田地了,再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我决定放手一搏。
缺少了喷射背包对于我的影响确实很大,不过更危险的是失去了左手的支持,在一路上窜下蹦的行动中我很难掌握平衡,稍有不慎就会有摔了下去的危险,这种情况下,脑域的感知能力也没什么大用,反正即使感知到射流也没有办法躲闪,还不如不去理它。我努力我的,老天爷决定命运。
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下,我继续在火海之上行走。
又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我起初以为是机器人排除的侦查并,它们想要知道我是否已经死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持续,监视的感觉一直存在,我才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普通的机械并是没有能力在这里长时间行动的,而那些维修机器人,我也检查过,结构简单,身体的大部分都未隔热打造,根本没有可能担任间谍的任务。
那到底是什么?都这样落魄了还不放过我,该死的老天爷到底想要怎样?
虽然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我却也不会无视敌人的存在而自顾自的继续撤退的形成。
所谓的敌人同自然界的灾难不同。灾难你可以无视它,一切凭着运气来,现实中你不会因为是否有意识就变得运气更好或者更差。
除非有意作死,面对宏大的自然力量,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本就不多,这也是我敢于继续撤退,把命运交给运气的原因。
敌人就不同了,他们的力量比起自然来说微不足道,却有种极其精确的针对性。如果放任不去理睬他们,任何一个小的机会,敌人就会出手。结果只能是必死的结局,这不是运气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我虽然面临了如此绝望的局面,可还没有放弃,我不想就此死去,至少不远如此轻易的死去。
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头重脚轻下连站稳都变得非常困难。可是脑域感知的能力没有因此受损,每次使用能力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每隔一段时间的休息又会恢复如初。
熔岩流不同于清水或者固体建筑,前者清澈透明,轻易就能穿透,后者虽然厚重,却有着固定的结构,我的意识还是能找到机会渗透过去。
熔岩则不同,既不想水流和空气那样能够轻易的穿透,也不想固体那样很容易的渗透。时时刻刻变化的内部物质结构,让我很难真正摸清激流之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那种监视我的感觉就是来自于那里。模模糊糊,时隐时现的目光,让我几次想要捕捉他的行踪都无功而返。
很难想象近千度的高温中会潜伏着什么,即使最先进的机械兵在其中也无法幸存。可是我对于自己的感知能力还是有自信的,一定有着什么待在这滚滚的熔岩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的体力本就不多,不可以耗费在这种痛撤退没有关系的行动上。”
既然是监视,代表了敌人的行动已经是可以预测的,接下去我要做什么完全可以用他的身份来引导。
心有定计,我一度烦躁的情绪得以缓解,默默计算着上一次感受到监视者的时间和位置。
我瞅准了基地架构下,一处高出熔岩河超过20米的小小石峰。
就是这里。我做出体力不支突然失足的模样,在半空中挥舞着四肢,利用惯性一头跌落石峰不再爬起。
自觉陷入绝境后,我的所有行动更加的精确,成功率也高了许多。对于这次表演,我是百分百的满意,连自己都要被这精妙的表演说服了。
现在我正趴伏在石峰上。
老实说这里的环境糟糕透顶,超过1百度的高温让我现在的姿势非常难受,相信不肖半个小时,我便会被地狱火炙烤成人干。
待在这里,我的心情还是非常忐忑的,就怕监视者没有看见,或者识破了我的计谋。我不可能一直趴在这里,实在受不了而站起身来后,不但意味着行动失败,更会让对方提高警惕,让以后更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