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糕。”
卫芸兴致盎然,接连来了几个随机问答,把阿绿整得措手不及,再配上卫芸怀疑的口气,阿绿越说越没底气,问到最后,两股已战战,险些拜倒在地。
一刻钟后,卫芸换好了浅红色的衣裳,坐在梨花凳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最喜欢的人是谁?”
“呃……”
阿绿瞄见门口晃荡的身影,哪还敢回答,心惊胆战地说:“太子妃,时候不早了,该去宫内请安了。”
卫芸正在兴头上,没觉察到婢女们的异样。
阿绿猝不及防的噤声,只会让卫芸一心认为阿绿有所隐瞒,兴致勃勃地说:“怎么不说话了,我喜欢的人是谁?”
“太子妃喜欢的人是谁?”
卫芸望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太子爷,正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回了腹中。
李贤昀示意让下人们退下,随后坐于卫芸身边,墨眸落在了卫芸的服饰上。
“很美。”他说。
看样子李贤昀心情不错。
“妾身听阿绿说,殿下昨夜宿在了偏殿?”时候尚早,卫芸估摸着他应该也没吃饭,随手将另一盘分毫未动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
“那时你已睡下,不便再打扰你的清梦。”李贤昀拾起一块桂花糕,风轻云淡地说,“劳烦夫人挂念。”
这么客气?
卫芸抬眼望向他。
从正面看去,太子剑眉星目,仪表堂堂,搭配上不那么庄重的衣襟,也算得上是温润如玉。
现如今换了个角度,卫芸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形似乎比寻常男子要纤弱很多,今日这身深色衣衫略显沉重,他紧抿的唇渗出了一抹雪色的白。
“听她们说,你有顽疾。”卫芸低头看着那盘精巧的桂花糕,说道,“不如以后我宿偏殿……”
那盘桂花糕重新回到她手边。
“不必。”不知是不是不高兴,李贤昀语气闷闷的,“我们完婚不久,此时分居,容易招人闲话。你若担心疾病绕身,再过些时日,我自会搬入偏殿居住,不会连累你的。”
等等。
哥们您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
卫芸正要澄清,却见李贤昀起身,耷拉着脸,疾步离开了房间。
入宫的路上,二人终是无言。
“今日入宫请安,你莫要拘束。”李贤昀说着,回身搀扶卫芸下了马车。
他拒绝了代步的轿辇,将一众随从留在宫门外,固执地牵着她的手,迈入通往深宫的甬道。
进入深宫,两侧红墙耸立,威严庄重;甬道以青色石砖铺垫,一眼望不到头。
卫芸不知道这条路多长,也不清楚他们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越走越冷。
卫芸缩了缩脖颈,远远望见天际的鱼肚白,不由得向身边的人靠近了些,嘟哝:“现在请安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早,卯时了,前朝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早朝了。”
卫芸换算成现代时间,顿时哑口无言。
要知道,现代人上课也是从七八点开始的,哪成想这古人比他们现代人勤奋多了。
不过李贤昀身为太子,不去上早朝是因为被皇帝“嫌弃”了吗?
卫芸原本困得不行,现如今走这么一遭,困意全无。
“我们还要走多久?”
李贤昀不理她。
又走了两三里地,卫芸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是去请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