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了吗?”
竹英抿了抿干涩的唇,心跳得极快:“太子妃想听什么。”
“你到底从何而来,”卫芸盘腿而坐,单手支腮,“还有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本来不想打听人家私生活的。
可卫瑶的那几句话让她很不爽啊。
有些事不清不楚反而更容易让别人抓到把柄,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日后再被有心人利用。
“回太子妃,奴婢身上的伤是被府里的姑姑打的。”竹英怯怯地瞄了一眼卫芸,确定她没有生气后,才敢继续说下去,“近些年府里的奴才们所得月钱越来越少,府里的人都猜测是太子爷克扣,一直想找个机会把那些克扣的月钱要回来。”
卫芸“哦”了声,保持原有的姿态,似乎没有接话的意思。
“碰巧昨夜太子爷醉了酒,到处砸东西。奴才们觉得机会来了,就想着派个人进门走一遭……”竹英有些难以启齿,脸越来越红,“本以为只是向太子妃说两句话的功夫,但是姑姑说身上没伤难以服众,就让奴婢……进寝宫……”
卫芸若有所思:“太子爷打你了?”
“不是的,”竹英猛地抬起头,“太子爷只是摔了些器物,并没有对奴婢动手。”
敢情李贤昀所说的“误伤”是真的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家伙酒品还不错。
“奴婢只是被一些玉器划上了手,姑姑心急,就……就打了奴婢,想以假乱真……”
后面的语句越说越沉,卫芸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卫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反而吓到了竹英,便出声安抚:“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不问清楚不好办事。你若是觉得我冒犯了你,我就不问了,就当我没说过。”
竹英又惊又喜,脑门险些和地面来个亲热的接吻,所幸被卫芸及时拦下。
“月钱这事待我回府里,我自会找太子爷解决,你们大可放心。”卫芸斟酌用词,继续说道,“但是下次,有事就和本宫说,绝对不允许用这种偏激的方法了。”
“是。”
竹英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卫芸脑海中的那根弦,却在竹英起身的一瞬间紧绷。
明知她是避重就轻,卫芸还是配合竹英的演技,走完了这场漏洞百出的戏。
算了,路到山前自然直,由她去吧。
卫芸被竹英扶起,拍拍身上的尘土,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竹英,会翻墙吗?”
竹英迟疑地点了头。
看着卫芸不怎么和善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
相国府上演主仆情深的戏份时,同一时刻,太子府却是另一场腥风血雨。
马车才停稳,李贤昀迫不及待地跃下马车,冲入府中,越想越生气,朝后面的仆从喊道:“小橘子,小橘子!”
小橘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李贤昀脚下,“奴,奴……奴才在。”
李贤昀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抬脚踹他,一道带笑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起初听说皇兄呕血,臣弟还担心皇兄身子,连公文都没处理就赶了过来,谁知原来是奴才谎报,弄得臣弟白担心一场。”
李贤昀抬眸,看清来人,刚才的怒气荡然无存。
“看来三弟酒醒得差不多了,竟还有闲心不远千里来看望我这个病秧子,兄长甚感欣慰。”
李朝昱脸色难看几分,行礼道:“昨夜臣弟醉了酒,说了些胡话,还请皇兄恕罪。”
李贤昀熟视无睹,径直略过李朝昱,大步走入屋内。
小橘子刻意留下,满脸堆笑着,对李朝昱道:“昱王,里面请。”
“罢了,是我失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