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老牛”的人也在,听闻此言,冷哼道:“什么不舒服,你们这些公子哥就是锦衣玉食惯了,没受过俺们吃过的苦!”
一边说着,一边将李贤昀往回推搡。病痛吃去了大半气力,李贤昀脚下不稳,直接扑倒在了雪地里。
幸好雪下得足够大,积雪够深,才保住了尧国太子的脸面。
等平了叛,回程时一定要想办法宰了这群崽子。
李贤昀愤愤不平,心里构思了千万种弄死他们的办法,身体却很实诚地从雪地里踉跄爬起。
“看什么看!”猴子对围观百姓喊道,“他可是朝廷走狗的子孙,害得咱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来招安咱们了!”
“竟然是朝廷的走狗!”
“呸,真晦气!”
“难怪寨主昨晚传话不让咱们帮他,原来他是朝廷派来的细作。”
骂声中,李贤昀像被游街的囚犯,魂不附体,浑浑噩噩的被押送回房间。
房门落锁,李贤昀恍惚地从地上坐起来,待眩晕感稍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关键点——招安。
为了能混入这群人中,李贤昀特地嘱咐了士兵让他们不要武力镇压,走个形式就行。
当时李贤昀专注于混水摸鱼,因此也就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贼寇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赤手空拳,目标专一,以躲避为先,就连动手都是被包围后不得已为之。
所以说,他们只是想抢劫粮草讨口饭吃,并非有意与朝廷相抗。
李贤昀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
至于软禁他……
应该是错把他当成来招安的使者了吧。
他们不敢硬碰硬,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这些山里毛贼还是有分寸的。
明面上没办法反抗,干脆就背后搞小动作,以示永不接受招安的决心。
也不知道皇帝被灌了什么迷药,竟想出招安的损招。
拆了人家的生计还想让人家替你干活,用这么不要脸的法子也不怕遭天谴。
李贤昀揉了揉眉心,头疼欲裂。
罢了,当务之急,是把军粮要回来。
打仗最看重的就是时机,他们还要南下平叛,不能因为一个小地方而被拖住阵脚。
李贤昀深吸一口气,挥起拳头砸了几下门,朝外面喊道:“你们和朝廷官府的恩怨,为何要牵连无辜子民?”
“无辜?”门外传来一连串交错的笑声,猴子的声音随之穿透了门板,“朝廷加重赋税的时候可曾想过百姓无辜?官府克扣赈灾钱粮的时候可念过百姓无辜?你们父辈烧杀抢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那些百姓无辜?”
若非有门板阻隔,恐怕外面那群人已经冲进来将李贤昀抽筋拔骨,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