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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从云渡凰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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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泽十一年，七月中，皇帝李宽驾崩于常德宫，年五十，谥曰“武”。

不出半月，皇后叶氏奉先帝遗诏，立昱王为帝，朝野震惊。

九月初，新帝即位，改年号为“泰安”，废太子李贤昀，尊为平王，重封诸王，大赦天下。

九月中，帝姊戴罪归朝，帝以血亲感化，帝姊抗旨，帝怒，软禁棠眠宫。

十月，地方动乱，帝召平王李贤昀班师勤王，昀不允。帝大怒，遣使者缉拿平王。

十月十五，将军杜若衡奉命平叛，大胜。

当方北军战败的消息传遍尧国的大街小巷，就已是十月末旬的事了。

冷风侵袭，尚未入冬，却已有了寒意。

“变天了啊。”

卫芸裹紧了披风，加紧了步伐，朝着不远处的青楼疾步行去。

短短两个月，朝野动荡，天翻地覆。

宫门之外，布衣百姓吃喝不误，置身事外。

“哟，这位——”

迎客的老鸨一看来人是女子，魅惑的声线瞬间收紧，只是瞬间，老鸨便换了一副嗓音，道：“这位姑娘是来听曲儿还是……”

卫芸瞥了她一眼，估算了老鸨的年纪后，道：“有会舞剑的姑娘吗？”

“这……”

现在人的要求真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不够，非要文武双全才能出来接客吗？

老鸨面露为难，卫芸轻笑一声，也不为难她，在腰间摸索一阵，露出金条一角：“我是外乡来的，替人寻个叫闻妩的舞娘。”

“嗐，这都多少年了？”原本以为她只是替人办事，但当卫芸提及闻妩时，老鸨既震惊又感怀，“她当年和玉琴同为青楼头牌。一人善舞，一人善琴，奏音舞剑，流风拂雪，堪称邶封双绝。”

老鸨是在流民中寻到的她们，闻妩豪放不羁，玉琴温和内敛，性格迥异，面容姣好，一尘不染的干净。

几乎是不假思索，年轻的老鸨就花重金从亡命徒中救下了她们。

从老鸨发现她们到把她们带入青楼，她们始终没有放开过彼此的手。

姓名是老鸨为她们取的，本意是想图个吉利，却没想到，名字却成了她们才艺的代名词。

“闻妩这丫头性子刚烈，为了不侍客，没少惹事，但只要玉琴出面，她总是能老老实实地收拾烂摊子。”见对面的女子眉头紧皱，老鸨忙道，“我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您出去别乱说。”

她们彼此相持，在众多姑娘中脱颖而出，熬到了挂牌接客的年纪。

凭着十多年的默契，和惊艳的创作才学，她们以独特的双人合曲，很快在邶封出了名。

那段时间，凡是有她们演出的地方，必定座无虚席。

人红是非多，她们的好日子不长，很快，卫府的人来了。

卫氏人称皇帝微服私访，卫府设宴款待，皇帝听闻邶封双绝的名号，点名带姓要让玉琴和闻妩入府献曲。

“碰巧那天闻妩来了癸水，身子不适，按规矩是不接客的，我便没让她去。”老鸨叹气，道，“早知道玉琴会出事，我当时就该多派几个人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