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手足之间为了权力勾心斗角,烦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烦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将无关人拉入泥沼中活活溺死……
尽管前世的卫芸就是自己所厌烦的人。
卫芸拎着药箱,嘱咐李娴玥好好休息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临近天牢门口,卫芸远远瞧见了门外伫立的消瘦身影,蓦然停下了脚步。
那位长者年虽老,眼却不花,一眼瞧出了卫芸有意闪避的心思,道:“李贤昀比你脸皮厚。”
“哈哈,那是,毕竟比我多活了十年呢。”卫芸讪笑着走上前,道,“您老怎么还没走?”
文岱负手而立,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的眼睛,抬手遮了下眼,随即转过身,迈步走向车驾:“上车,我送你回去。”
卫芸扭头看了看身后昏暗潮湿的牢房,摸了摸酸涩的鼻尖,不解地跟着文岱上了马车。
马车上,文岱手执书卷细致品读,卫芸望着窗外的月色,不发一言。
二人保持着诡异的和谐,但这种寂寞可把卫芸憋得够呛。
当时还不如让朱瑛陪着她来呢。
两个时辰前,也就是得知李朝昱对李娴玥动私刑的第一钟头,卫芸下定决心要去天牢一探究竟。
朱瑛得知了她的想法,面露为难:“我只是小王爷的老师,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不过据我所知,有一人肯定能帮你。”
卫芸挑眉:“谢贞?”
“他?”朱瑛摇头,“他只是先太子留于邶封的傀儡眼线罢了,没有实权的。”
朱瑛让卫芸在房间内稍待片刻,随后出了门,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封信件。
卫芸稀里糊涂地跟着朱瑛上了出宫的马车,被朱瑛热情地招待了一路,直到马夫喊了一句“到了”,卫芸才得了机会拒绝了朱瑛的热情相邀,迫不及待下车。
入目是醒目的“丞相府”三个大字。
“怎么了?”见卫芸难看的脸色,朱瑛有些担心地问道。
看着朱瑛幸灾乐祸的模样,卫芸揉了揉眉心:“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识字了。”
门外的侍从见过朱瑛的腰牌,点头致意,眼中多了几分恭敬。
如此,二人顺利进了丞相府,接待她们的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文随谦。
“父亲在和人商讨要事,请二位稍待片刻。”
文随谦并未急着离开,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们二人。
朱瑛见怪不怪,习惯使然下,为卫芸倒上了一杯花茶。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文随谦语出惊人。
“咳咳咳……”卫芸接过朱瑛递来的绣帕,及时掩住了快绷不住的嘴角。
朱瑛责备地剜了他一眼:“胡说些什么。”
“谢贞说的。”文随谦耸耸肩,余光瞧见了文岱从里屋出来,赶忙起身行礼,“父亲。”
卫芸把绣帕藏在袖中,慢了朱瑛一拍施礼:“见过丞相。”
文岱摆手让文随谦送客,卫芸目送文随谦翩然而去的身影,一时恍惚,再回过神时,卫芸意外地发现文岱正盯着她看,即使被当面戳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是……”
文岱额上的皱纹越发紧密,朱瑛上前一步,立足于二人之间,掏出早已准备的信件,道:“文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