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床拿来吹风机,开了最高档热带暴风模式,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头发一顿蹂|躏。
“宝贝儿,轻点不行,薅羊毛呢?”
于是他手上动作温柔了很多,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
“别对着耳朵,要聋了。”
于是我的脑袋被温柔的拧转了30度。
“舒服。还有左边也吹吹。”
瞬间被反向拧转45度,如同扇了一个耳光的效果。搞什么,家庭暴力啊?
本想义正辞严的控诉一下,但当他重新躺回枕边,细致地替我理好碎发的时候,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了我一会,说:“一脸欠揍的表情,想什么呢。”
我笑道:“想你会不会真来揍我。”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会啊。”
还没等我表示遗憾,他忽然凑近,微凉的嘴唇就这样覆过来,略微辗转。
片刻后,他抹抹嘴角又躺回去。
“打是亲骂是爱。”他关掉了床头台灯,“看我打得多狠。”
这位俊俏的小青年是我年少时的暗恋对象,大学时代唯一正式交往过的恋人,而今已与我同居多年。因为名字里有个雪字,所以经常叫他小雪。公平起见,他叫我小白,据说跟楼上那家的哈士奇重名了。
记得《因为爱情》那首歌里,一句“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形容长期为伴的两人生活状态。
偶尔跟他相对无言的时候会突然想起这句话,开始反思难道是真的忘了吗?
或许,与其说忘了喜欢你是什么样子,倒不如说早就忘了、不喜欢你是什么样子。
“小白,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清晨,我睡得正香,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他没精打采的声音。
难得他今天醒的这么早,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常都到等我拉开窗帘用七点钟的太阳好好晃一晃他,才会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怎么,哪里不舒服,发烧还是……”我闭着眼睛把手探向枕边去摸他额头,结果连头都没摸到。
人呢?
睁开眼,枕边空无一物,被窝倒是鼓起一团。
我生无可恋的抓着头发:“别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睡。快出来。”
被窝里那团蜷缩的小动物向上挪了挪。
又挪了挪。
最先钻出一对雪白的猫耳,小巧稚嫩,泛红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然后是穿着浅灰色棉质睡衣的小雪。从他身后探出来一条长尾巴,在半空中悠闲的晃悠。
完了完了,最近工作繁忙,我竟忘了这回事——这货一到冬天就会猫化,今天刚好冬至。
“我要申请在家上班,这幅鬼样子去办公室真的能吓死人。”他说。
按以往惯例,申请当然能通过。我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对新生的猫耳,似乎比去年冬天手感还好。刚揉完就被他抓住手,他说:“先别碰。还没长好,有点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