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西北角,一个偏僻小院落里面。
只见一书生身着素衣青衫,生得眉清目秀,年岁约摸在二十一二岁左右,正伏在案桌边上酣睡。
说是酣睡,实则不然。
书生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额头密布汗珠,说明他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二郎,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些老方子,我这就去给你煎上!”
一个魁梧大汉,提着药材走进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小院,脸上还带着一抹憨笑。
没能得到回应,大汉顿时变了脸色,快步走进房间,却见自家二郎正趴在案桌边上酣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二郎?二郎!”
沈青山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地捂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二郎!你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
沈大郎焦急地看着弟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直冒汗。
片刻之后,那剧烈疼痛感才逐渐褪去,沈青山看向自家大哥,猛地上前将他一把抱住,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兄长,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离奇的一个梦。”
“梦里我习得了仙法,还成了一名修士,只是兄长你……”
听了这话,沈大郎长舒了一口气,将二郎扶着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
“梦里我被妖怪吃了对吧?那叫什么‘鬣狗怪’?”
“兄长你……”
沈青山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因为自家兄长说得分毫不差。
“这个怪梦你都做了好多回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县城医术最好的宋大夫也治不好你这顽疾。”
怪梦?
顽疾?
老毛病?
沈青山有些茫然地消化着一切,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如同强行被人打碎了一样。
他只要试图回想那梦中记忆,瞬间便会头痛欲裂,根本不敢尝试着回忆。
“许是春闱大考在即,你太过用功耗尽心神,这才导致这怪梦出现。”
“今夜吃了饭食,喝了药汤就早些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
憨厚汉子叹了口气,提着药材就往厨房走去。
沈青山听了这话心头顿时一暖,望着他的背影,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