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明知道这是黎帮的主界,却还敢在这里动手?
那小子这次来落镇,恐怕不单是为了这丫头?
放任朝政不理,跑到这里来跟心上人散心,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兄弟俩能做的事。
难道朝中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他脸上沉浮着一丝狠戾,搭在椅靠上的手死死的握住,青筋涌现,指节泛白,就差没把椅子就拧断。
月彤才没注意司徒松的神情变化,满脑子都想着那男人受伤的事。想去看看,可她根本不知道殷止轩一大早去了哪,想听司徒松的话安心在这里等待,可脑中神经混乱,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不知他伤在哪?不知他情况严重不严重?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只能不停的在原地打着转,心中的担忧层层叠加,越积越重,渐渐的就感觉浑身都是怒气。
”丫头,你别再转了,晃的我头晕。”司徒松好心提醒她静下心来。
”要你管!敢情伤的不是你男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现在又急又怒,看着谁都不顺眼,逮着谁都想骂。
”咳咳咳--”司徒松正喝着压惊的茶水,突的一下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的绯红。精锐的双眼如鹰眸般打量着面前怒气爆发的女子。
他以为她不过就是随性了一些,没想到这丫头出口竟是这样呛人的话。那一身凛然的怒气,是从内而发,就算她长相娇俏玲珑,却也掩饰不了她眼中的狠劲。
有魄力!看来他还得重新审视一下面前这弱滴滴的丫头了。
似乎一开了口,就找到了爆发的源泉,月彤咬着牙,横着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嘭’的一声重重的拍起了桌子。
”妈的,走到哪都不顺!在哪里都有tm的小人!要是被老娘知道是谁干的,非拿黄瓜暴他菊花!”
”暴他菊花?是你所学的暗器?”司徒松好奇的问道,他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丫头有内力,不是练武之人,怎么用利器?
”你猪啊,爆菊花都不懂!插屁眼总该懂了!”月彤不由分说的吼了过去。没见过这么笨的!
她压根就忘了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
这一句话更是惊的司徒松脸红筋涨,肺功能差点不足。
好半响,他才冒出一句话,”女子说话,岂能这么不知羞?”那王爷小子知礼重义,怎么看上这丫头的?
”要你管!我说你这老头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要没事,赶紧给我找人去!”心烦意乱,再加上怒发冲冠,她压根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了。
司徒松老脸一绷,半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瞪着对她’发号施令’的人。
本来为她粗口错词想发火的,但仔细一想,却不得不退步。这丫头还没坐上帮主之位呢,就敢这么直呼直叫,看来她还是有些资质的!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着互瞪起来,仿佛都想把对方瞪穿来看看。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之前的那个下人又风一般的跑了进来,”老爷,王爷被带回来了,李大夫也过去了。”
月彤猛的站起来,一把拉住来人的胳膊,朝门外拖。”走,给老娘带路!”
被人粗暴的拧着半拖半拉的下人有些傻眼回不过神来,待看清楚司徒松朝他们一摆手后,也没管那么多,顺从的带月彤来到厢房。
床上,一袭鸦青色的炮锻身影正闭目晕迷不醒,浓眉紧拧,如雕画般的俊颜惨白渗人,薄唇更是泛着一层青紫色,月彤心一紧,跨进门槛的脚就开始发软。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人,更别说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正在施针的李大夫听闻背后的声响,并没有侧目,只是冷淡无奇的轻斥了一声:
”出去!”
不带任何温度的话透着明显的不悦,月彤见他从身边的药箱里麻利的取出一个匣子,将里面并排的银针一一取出,朝床上晕迷不醒的人扎去。
揪着心,忍着快溢出的泪,知道那人是在为他诊治,可她担心着,不敢上前,害怕影响那大夫施针,但要她此刻出去,她也万万做不到。
司徒松跨进门,神色也有一些急躁。”李兄,他的伤怎么样了?”
李大夫依然不动身形,等最后一根银针扎下,他才转过身,朝司徒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淡漠了说道:
”枝毒。不过发现的及时,毒气还未功心,老夫已经封住他的奇经八脉,剩下的就要看司徒兄的了。”
月彤再傻,也听得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中毒?中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