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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立扬坐在按摩浴缸里面，看乔图图背对着自己玩水和花瓣玩得不亦乐乎。过后，乔图图一个人玩够了，掉转身来，面色红润地投入他怀里。他全身上下，除了脸，头发和身体都是湿滑的。任立扬低头看了他一会，抚着他的肩部形容：“你好像一头灵活的海狮。”乔图图咯咯地笑，笑声有节奏地钝钝敲着他胸膛，回答他：“海狮可比我多才多艺。”他泡澡泡久了，面上泛着红晕，好像一颗圆熟欢快的粉色番茄。任立扬盯着他变得微微湿润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按在他光裸的胳膊上，思忖片刻，开口问他：“图图，你还记不记得，海狮是怎么亲人的？”两年前，圣迭戈的水族馆里，在饲养员的引导下，乔图图曾经收获了一个来自海狮湿漉漉的热情颊吻。那时任立扬因为不喜欢这些海洋生物身上的味道，拒绝亲近它们。但他又担心乔图图，就在乔图图身旁守着，默默留意着那头海狮的动静。水池边，乔图图被海狮吻了脸颊以后，发出了如雾般的欢笑声。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高兴地伸出双臂去抱任立扬，献上他温柔甜蜜的唇吻。“记得，记得。”浴缸里面，乔图图活动上身和四肢，弄起来些许水花。然后，他揽住任立扬的肩颈，捧过他的脸，在上面落下一个如海狮般毫无保留、亲切友爱的吻。亲完以后，他抱着任立扬没有松手。待任立扬视线落回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然后孩子气地微微嘟起嘴唇，跟任立扬索吻。任立扬脸上泛起笑意，静静看着他，低下脸去啄了他一下。他刚一亲完，乔图图立时睁开了眼睛，摇头点评他刚才的回吻：“没有感情。”任立扬与他对视着，双眉微微扬起。乔图图把手从他身上拿下来，坐在他身前，拿两根食指点着他的嘴唇和下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这头大狮子啊，对我真的是越来越敷衍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眉毛认真地皱起，对着任立扬的嘴唇回忆过去，“会说很多好听的，亲亲也会好好亲，还会好好吃饭。”“也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了，变得越来越挑食，不是我做的东西一口都不肯多吃。醋倒是喝的很多，话也变少了，情话也几乎不说了，现在连亲我都不好好亲了。”说着，他像往日里任立扬对他做的那样，用手指捏起他两边的嘴角，咕咕哝哝地进行“申诉”：“男朋友才第三年就已经这样子了，以后这恋爱还得怎么谈呢？我看啊——”任立扬在他准备说下去的时候，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乔图图随即停止了絮叨，抬起脸看向任立扬。任立扬没有用力地捉着他的手腕，平静地看着他询问：“还没有说完吗？”乔图图注视着他，眨巴着眼睛，但没有开口。任立扬与他两个人沉默凝视了几秒钟，忽地张嘴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头。乔图图好像一只录音娃娃，被人按了肚子，然后发出了机械的声音。“哎呀。”随后，任立扬开始默不作声地往他脸颊上抹水。乔图图下意识拿手背去揩，结果他手上也是湿的。就这样，乔图图原先干了的脸和头发很快又变湿了。任立扬见到他湿透了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乔图图因为任立扬闹他，便离远了坐，在浴缸里面像只小狗那样甩着脑袋，眨掉眼睫毛上面的水珠，有些哀怨地控诉任立扬：“又欺负我。”任立扬笑够以后停下来，朝他招手示意。“坐回来。”乔图图刚开始斟酌自己要不要先犹豫一下，任立扬已经捉住乔图图的手腕把人拉回来了。坐近以后，任立扬将他两条胳膊抬高绕到自己的肩膀后面，勾住自己的脖颈。乔图图仰起脸，任立扬正在看他。或许是在寂静的浴室里，任立扬的面容尤为清晰，也更令人注目。此时，任立扬平静的目光正落在他的眼里。乔图图看了他一会儿，缓慢地跟他开口：“我只是想让你多放点感情在我这里。”任立扬听着他有趣的话语，面色莞尔而温和，放低声音问他：“你还要多少？”乔图图耷着脑袋，有些惆怅。任立扬端详了他片刻，随即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用臂弯将小小的他给包裹起来。“图图，”任立扬把脸压在他的头发上，抱着他慢慢讲道，“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闻言，乔图图脸上的笑容缓缓绽放。任立扬说得对，他其实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抬起脸去看任立扬，晶亮的眼睛里面再次充满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