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
吕稚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爹,能和相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有何不能说出来的?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奋不顾身的爱人,就是一大幸事了。”
“你你你……住嘴!吕稚,你是要气死我呀,你这些话……咳咳,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吕本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爹,反正我话放这了,你若硬要让我进宫站在皇上面前像货物一样被人选来选去,我宁愿划毁脸,这辈子不嫁人,也不愿如此。”
哗啦!
吕稚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
利刃出鞘!
寒光乍现!
正坐在椅子上的吕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目露惊讶。
父女对峙。
良久。
“行吧。”
终于。
吕本无力地坐了下来,扬扬手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吧,现在就出发,带上家里所有银子,然后去找你所谓的爱人,安身的过一辈子吧。”
“爹,你同意了?”
吕稚眼睛一睁。
吕本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伸手往挥。
吕稚眼睛一红,匕首入鞘,一步一步向后。
她看了看两鬓有些斑白的老爹,又看了看这生活了很多年的房舍,缓缓跪了下来。
“爹,您知道女儿的脾气!女儿不在乎那朱小郎君是什么身份,也不在乎他是什么年纪,更不在乎他将来有没有出息!女儿只是……想决定自己的命运,按自己的方式活一一回!而不是将一辈子拱手于人,受他人摆布。女儿……现在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更不可能给别人当个妾室。”
“爹,女儿不孝,以后就只有姐姐能顾你了。”
“我不需家中银两。平常打马球时,赢了些银两,也有一百来两,作盘缠足够了。妹妹在蜀地峨眉习武,我也不去她处,我先去蜀地峨眉,安顿好了,便会给爹爹来信。”
“爹,您保重!”
……
吕稚热泪盈眶,但明显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坚毅。
她朝着吕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潇洒的将额头一擦,大步向门外走去。
只是。
她的脚还没踏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了吕本四笑非笑的声音。
“走。”
“你走吧。”
“走得远远的吧。”
“最好一辈子都别让皇上的亲军都尉府找到你,皇上要见的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尉府也是能找到的!你难道忘记了小时候,你蒋叔跟你所说的那些都尉府办案之事吗?”
“稚儿,你可一定要藏好啊!不然,你此时离京,必会有人看到,府中这些丫鬟仆人,他们可不一定能在都尉府手里挺上多久!”
“只等你姐姐那时被贬,我被罢官流放,死在路上,你能给我们父女俩祭拜些纸钱酒水,我这当爹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走吧。”
吕本将身子偏向一边,抬袖擦拭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