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招惹我······”
原本躲在被里,只露一双眼睛观察他的白珞突然默了一瞬,直觉告诉她这时候的迟宿比魔焰渊遇到时还危险。
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迟宿入了魔,白珞红着眼眶呜咽道:“你现在好凶,你以前不会这么欺负我的!”
迟宿也挺委屈,眼中不知何时闪烁起了猩红的光,喃喃道:“可我饿了啊,珞珞······”
饥饿······
那是一种无法向她言明的焦躁之感,是天人交战形成的强烈想望。他得用獠牙咬破舌尖,吃了痛,才清醒须臾······
白珞心头一紧,只道他又生了心魔。
她清楚迟宿吃软不吃硬,从被子里窸窸窣窣地缓缓探出头,半歪在枕上,露出纤细的脖子,像野兽爪下示弱的麋鹿。
“那你吃我吧!”
显然,她仅仅理解了字面上的含义,并且还将他当作从前那个······好哥哥。
迟宿的心颤了一下,眼中的猩红迅速褪了下去。
叹了口气。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猫儿顺毛似的,隔着柔软的被褥从上到下捋过一遍,经过那截儿软得一掐就断的脖子,还得重新替她盖好被子。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白珞倚赖他温柔的亲昵触碰,略微歪过头,一侧脸颊抵住他的掌心,撒娇似的蹭了蹭。
这姑娘生来就是磨他的。
迟宿眼中漾起柔光,温声叮咛:“别闹了,睡吧!我守着你。”
这话像一句咒语。白珞在他的安抚下放松了身子,呼吸慢慢放浅、均匀,最后进入了沉沉的安睡。
见她睡着,迟宿眼中的柔光倏地散尽,目光转向桌案上的那盏莲花灯,透着一股子略带薄怒的邪气。
本想在点金城附近低调些,与那些魔物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它们非要动他逆鳞······
要是自己定力不足,受了妖邪蛊惑,伤了珞珞······
手掌覆住莲花灯,夜明珠辉芒骤敛,迟宿抬手间冰魄剑得到指令出鞘,在房间里激动地“嗖嗖嗖”转圈,所过之处留下道道虚影,眨眼间就在床榻前形成了一道幽蓝色的屏障。
迟宿见状起身,身影即将在屋内消失之际,悬在半空中的冰魄剑“铮”地一声嘶鸣。
冰魄剑:什么意思?打架不带我!
“替我看好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