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点点头:“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已经把被害人活活打死了,凶手为什么还要补上两刀?是因为不过瘾吗?”
“这个就有多种解释了,只有凶手本人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毫无疑问,这肯定是私人恩怨。能把人打成这样,施暴者得有多么疯狂啊。”王建仁心有余悸的打量着尸体。
“这是一桩复仇杀人案。。。”黄粱呢喃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至少破案的压力会小一点。”石若谷抱臂胸前,严肃的说道,“通常而言,复仇杀人不会演变成一系列的凶杀案。凶手报复完毕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胡乱杀人了。除非他想报复的对象不止这一个人。”——她指向解剖台上的尸体——“从尸体各处的伤痕可以看出被害人应该是被人徒手折磨、殴打致死。施暴者是一个体格壮硕、力气很大的成年男性。这种程度的创伤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出来。绝大部分的女性都不可能把人打成这样。
“凶手应该是个男的。”注视着这具像是被火车正面碾压过的尸体,黄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体格壮硕、力气巨大,可能具备一定的格斗技巧。”
“范围还是太模糊了。”王建仁说,“虽然体格壮硕、力气巨大的男人的确不多——现在基本上人人都是亚健康——但是最近健身的风潮在京阳市内风靡了起来。那种成天呆在健身房中撸铁的muscle男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好查啊。”
黄粱斜睨了王建仁一眼:“可以啊,居然还知道肌肉的英文muscle。”
“那你瞅瞅。”王建仁得意地挺起胸膛。“哥哥我健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群只知道摆
ose、秀肌肉的花架子可不是哥哥的对手,不是我和你吹呀——”
“行了,打住。话题怎么跑偏到那儿去了?”石若谷无奈的扶着额头,“这具尸体大致上也只能告诉我们这么多了。凶手是男性。身材壮硕、力气巨大。与被害人之间存在刻骨铭心的仇恨。对了,我还发现一个细节。这具尸体少了一颗臼齿。”
“臼齿,他最近拔牙了吗?”黄粱看向王建仁,后者摇摇头,说:“没发现他有看牙医的记录。”
石若谷说:“应该不是拔牙。从创口的损伤程度来看,应该是被人暴力拔掉的。会不会是在被施虐的过程中被凶手一拳打掉了臼齿?”
王建仁否定道:“应该不可能,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颗牙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死者的胃里,一个是案发现场。但这两处地方都没有发现牙齿。”
“也就是说,”黄粱若有所思地看向死者的口腔,“凶手拿走了那颗臼齿?”
“存在这个可能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感慨呢喃道,“收集被害人的牙齿?这是个什么习惯?”
把石若谷送到她工作的地方后,黄粱开车返回事务所。半路上他接到了徐良平的电话。
“喂,梁子,忙什么呢?出来喝一杯啊。”
“可以啊。你在什么地方?我开车去找你。”
“老地方,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黄粱立刻调转车头,向着他和徐良平最近经常去的那间酒吧开去。此时是下午刚过三点,酒吧内空空荡荡的,还没有正式营业。徐良平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和擦拭杯子的酒保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给我一杯橙汁,谢谢。”
“梁子,你应该把这个臭毛病改了。哪有人来酒吧只喝橙汁的。”
“没办法,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家呢。”
“叫个代驾不就完了。”
“可以啊,”黄粱笑骂着锤了徐良平肩膀一拳,“这才出来几天,都知道叫代驾了。”
徐良平笑着说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对了。你刚才是在开车吧。”
“嗯,开车。”
“今天有事儿?”
“出去办点事儿。”黄粱挠了挠鼻子。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事情已经办完了,当时我正在回事务所的路上。”
“那就好。”徐良平点点头。把杯中剩余的酒液灌入喉咙。“你那个破事务所终于要开张了?”
黄粱无奈的说道:“不算,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徐良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出神的注视着手机挂链,那是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木桶。很精巧、小巧。在光线的照射下,表面泛着油亮亮的光。显得很古朴,莫名的散发着一股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