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也死在了她面前。
所有她所珍视的东西,全部都被撕碎毁灭了……
赵期月端着药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江舜华。
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滚而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却令整个寝房的气氛都背上到压抑。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抬步上前,将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取了绢帕替她拭泪。
她没有劝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语言是苍白的,再多的劝慰都没有用。
江舜华感受着赵期月无声的温柔。
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
热泪无声流淌。
赵期月想到亲祖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姐妹两个抱头痛哭。
……
待两人缓过来,搁在一旁的药已经凉透。
赵期月哽咽道,&ldo;我去将药再热一遍!&rdo;
江舜华伸手阻拦,&ldo;不必!&rdo;说着,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后,抬头看向赵期月,哑声道,&ldo;外祖母死的不明不白,月儿想替外祖母报仇吗?&rdo;
&ldo;自然是想的!&rdo;赵期月毫不犹豫的说。
江舜华肃然望着她,&ldo;敌在暗,我在明,若是要报仇,那便要思虑周全,决不能打草惊蛇……如此一来,我吩咐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保密,便是连二舅母都不能说,这点,你能做到吗?&rdo;
赵期月想了想,赧然道,&ldo;表姐的忌讳我都知道,你吩咐我做的事,我绝不让我娘知道一个字。&rdo;
江舜华点了点头,示意她附耳过来。赵期月便又往前迈了半步,弯下身去。
江舜华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凑近她吩咐了她几句话。
赵期月听完,一脸认真道,&ldo;我知道了,表姐等我的信儿就是。&rdo;
江舜华点了点头,身子到底透支太过,不知不觉便提不起精神了。赵期月见状,也不再打扰江舜华,帮她掖了掖被角,便退了出去……
此时,养和殿。
御林将军正脸色煞白的跪在殿中央请罪。
他用了整整十二个时辰,到底还是没有揪出暗箭的幕后主使,只找到放箭的那个御林卫。
而那个御林卫,在抓捕时便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七窍流血而死!
&ldo;除了那个御林卫,就再没查出别的吗?&rdo;新帝怒瞪着御林将军问道,眼底一片阴狠之色。
御林卫承受不住新帝的气压,身子已经打起颤来,惶恐道,&ldo;卑职无能,只查到那个放箭的人……他死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rdo;
&ldo;那个人的履历呢,这些日子又见过谁?&rdo;
&ldo;他的履历一片清白,就是京郊一家武馆里的幼子,近来也不曾联系过外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宫里,除了当值,便是在演武场训练!&rdo;
&ldo;……&rdo;新帝闻言沉默,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御案,约莫一刻钟后,突然起身,厉声道,&ldo;如此,就将三天之内到过武馆和演武场的人全部抓起来!&rdo;
&ldo;一个一个问,问不出来,就让他们统统给赵老夫人陪葬!&rdo;
&ldo;是,陛下!&rdo;御林将军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哪里敢置喙,立刻磕头应道。
新帝摆了摆手,深深的看着御林将军,摆手,&ldo;跪安罢,别让朕失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