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后来……他妈妈确实算是…死在我手里吧?我欠他的,何止是一条命啊。”钟离夏苦叹。“这就是你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原因?”白松亭问。她轻轻点点头,“至少现在是吧,我也动摇过。但是……更多时候,我还是……离不开他。”“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他。”钟离夏的泪水再度滑下。“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早点去找妈妈认错了……他也不会……失去母亲,可能现在已经和心爱的姑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好姑娘,答应我!如果以后坚持不住了……一定向我求助,我一直会在原地等你。”白敬亭隔着桌子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钟离夏很感激地说“好。”其实她此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想亲眼看看白松亭恢复得如何,看他康复得还不错,她也就放心了。而这段尘封的往事,本来她没有计划这辈子再和另一个人提起的。但今天她对着学长竟然徐徐讲述出来,自己也有点意外。修云北一直没上前打扰他俩,直到白松亭起身告辞才出门相送。钟离夏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发了微信给郑杨,请他过来接她。信息发出去后,也就五六分钟,郑杨就来了。他先是和修云北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又去帮钟离夏提刚才白松亭留下的包。钟离夏赶紧一把抢回来,郑杨愣了一下。钟离夏感觉自己反应好像有点大了,赶紧解释:“这是云北送我的画,我自己拿着就好。”郑杨知道钟离夏一向爱画如命,讪讪地搓了搓手,也没多想。上了车,钟离夏主动搭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没耽误你其他工作吧?”“没有,夫人。”郑杨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回答。“我看你赶过来很快,刚才不会一直在门外等吧?早知道一起进来喝咖啡啊。”钟离夏终于试探地问了出来。她担心郑杨看到了白松亭和她私下见面的事儿,万一他汇报给修晋南没准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刚才在k1大厦的星巴克呢,离这比较近。”郑杨说道。“喔。”钟离夏放下心来,不是在这附近就好。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一回到家,钟离夏就赶紧把《母亲》这幅画藏在了画室最隐秘的角落。平时她也不准刘姨进来打扫,都是自己亲自弄。画室挺乱的,但里面的每个物件她都能精准定位。最近好久没进来了,落了一层灰。她拿起吸尘器和拖把、抹布,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打扫完毕,自己身上也蒙了一层细汗。今天虽然没练瑜伽,但运动份额也算完成了。她晚上自己煮了面,早早地洗了澡,就跑回卧室支起画架画画。幸亏她的卧室够大,每次她画完都把画具收拾妥当放了起来,不然上次修晋南“突然造访”发现了就很尴尬。不过,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钟离夏心想。只要沉浸在绘画创作的世界里,时间就已经束缚不了她了。等她放下画笔,都已经快12点了。她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准备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钟离夏拿起手机一看,是俢晋南,她接起——“喂?”因为入夜,人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修晋南的声音就是这样,从电话里传来。“我在。”钟离夏也不禁放柔了语调。如果外人听起来,还以为这是一对难舍难分的眷侣。“你今天去云北的咖啡店喝咖啡了?”俢晋南问。郑杨的汇报真及时,果然是日更。钟离夏心想。“嗯,尝了尝他亲自做的咖啡。”“你感觉怎么样?”“造型很丑,但味道还不错。”钟离夏如实回答。“今天还做了什么?”俢晋南又追问。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郑杨真的看到白松亭了?这个问题问得钟离夏内心直打鼓。以前她如果瞒着他干了什么事儿,他也是这样,不直接点破,而是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问,最后问得她哑口无言,自己主动“招供”,就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可是,她这次还是选择见招拆招。“没干什么啊,然后就回家了,再没出门。郑杨应该知道的啊。”钟离夏特意提了郑杨。“是不是最近郑杨最近让你烦了?回头我找他谈谈。”俢晋南话题直转,让她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最近他很照顾我,你不要为难他。”钟离夏有点急了,忍不住为郑杨辩驳。“感觉你今天心情很好。”俢晋南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