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不是不能说,而说出来只会徒增不愉快。
高中时期的季殊是个妥妥的小胖妹,她的脑袋灵活,装满奇怪的想法,她把自己的卧室布置地另类而神奇,她还有一个校草级别的艺术家堂哥。她虽然没有懵懂的青春期酸甜的恋爱,却活得自由而洒脱,比她那个年纪大多数女生都要开心。
她十五岁递出第一封情书,首战失败后,那年夏天就把自己吃成了一个胖妞。早熟的恋爱萌芽被她给捂死了,直到高中毕业,季白带她去商业中心买礼物,她看见从公交站台前经过的苏世擎。
白衬衫牛仔裤,干净而俊朗的少年。那个场景对季殊来说如同画一般。
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她的眼底还是会升起一股温柔。纵然时间改变了许多,最初遇见时的怦然心动还是无法被磨灭被取代。
楼廷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膈应。
他抬起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忽而又问道:“你现在的厌食症就是那个时候减肥留下来的?”
他的话题跳跃的有点快,季殊听清楚后还是点点头。
楼廷搂紧了她的肩膀,幽幽地道:“由此可见,那人就没给你留什么好东西!”
季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来吃饭吧,待会菜都凉了。”乔艳适时地开口,她一点都不想提起不愉快的事情,难得有这样和谐的氛围。
饭桌上,乔艳又说起季白,对季殊说道:“小白这次出国的时间有点长,到现在都没回来,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
季殊闻言点了点头。晚饭之后她就给季白打去电话,电话却被挂断了,随即一条短信进来。
季白:“我在参加画展,等我回去再说。”
季殊把这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她总觉得季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陌生。不过短信嘛,你也不一定就能读准对方的语气,她回了条短信过去:“有时间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在季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楼廷就要去帝都。
季殊送他到机场。
楼廷拉着简易的行李箱,身边是他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当机场开始播报登机的消息时,他忽然搂紧了季殊:“我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他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一下子勾起了季殊的离别之情。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情感竟是舍不得,细想起来,她真的很感激楼廷的提议,她现在都无法想象她独自一人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会是怎样的难受。
被他望着的一瞬间,季殊好想说:“我跟你一块去吧!”
话要出口的那刻,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一言不发,紧紧搂住他精瘦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膜上回响,她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令楼廷心神一荡,随即松开行李箱,双臂搂紧怀里的人儿热烈地回应。
季殊闭上眼睛,用心地感受他的亲吻,呼吸渐渐紊乱。
当播音器里再次传来登机提醒的时候,两个人不得不分开,楼廷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三天。”
季殊重重地点头,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一回头,看见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一身休闲装的裴时旅双手抄袋,一双黑沉的眸子盯着她。
那一瞬,季殊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