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眼眶一红,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你无罪。”
倪商得到了解脱。
而“无罪”两个字却如同沉重的枷锁困住古家母女两人,古韵诗不断地摇头呓语:“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倪商无罪,她的父亲是主谋?这一定是季殊的阴谋!
古韵诗猩红的双眼朝季殊望去,猛地拍桌而起:“这不可能!这是阴谋!是诬蔑!我爸爸绝不可能杀人!季殊,你这都是你的阴谋!”
“安静!”法官拍了拍桌子,负责法庭秩序的警员立即上来阻止。
“现在退庭,一个小时后审理贾永一案。”
自始至终,季殊都没看古韵诗一眼,无论她说什么。法官宣布退庭,他们一行人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
贾永的案子与他们没关系,他们想要的只是还给倪商一个清白而已。
“倪商。”
走到门口的倪商听见声音回过头,没等他看清叫他的人的容貌,他的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林卿卿痛苦地望着他:“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害的我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不是说了永不回苏城,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几乎嘶声力竭。
季殊瞥见倪商脸上鲜明的五指印,当场就冷下了脸。
没等她说话,林卿卿已经抓住倪商的衣领,不停地捶打他,一边打他,眼泪一边往下直掉:“你已经坐了二十多年牢,时间不会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多事情?”
“那公理呢?”季殊挥开她的手,挡在倪商面前,看着林卿卿问她:“杀人的人逍遥法外,却让无辜的人背负罪名,公理在哪里?”
“可你们毁了我们一家!”林卿卿痛苦地大喊。
“是古烨毁了我爸!”季殊同样大喊。
二十多年的青春与年华,他背负着罪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的一生都被毁了!
林卿卿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事翻出来,不能忘记吗?
倪商看着几近崩溃的林卿卿,缓缓地说:“对不起,卿卿。我要还给自己一个公道,还要给于莉一个交代。”
林卿卿抬起头看着他。
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中间已经多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深深看着倪商的五官,站在了原地。
回酒店的路上,倪商坐在车里,脸上难掩疲惫,他看眼楼廷跟季殊,说:“我打算明天回安城。”
季殊说:“我们也是明天回去。”
倪商疑惑地说:“你们不是还要在这边创立分公司吗?”
季殊看眼楼廷,对倪商说道:“楼廷说分公司交给肖燃跟钟璃了,爷爷已经在催我们回去。”
“回去也好。”片刻后,倪商才这样说。
第二天,楼廷,季殊和倪商三人出了酒店,肖燃和楼廷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的时候,季殊拉了拉倪商,朝酒店前方一个徘徊的人影努努嘴:“你看她是不是来找你的?”
倪商顺着季殊的目光看去,只见赵红正站在路边朝他们张望,黝黑的脸颊有两团红晕,见他看过去,脸更红。
倪商迟疑了一下,朝她走过去,温和地问道:“你是在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