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南笙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
南山蔚嘴角挂上了笑,继续说道:“我出生在上海一个普通的经商家庭,十八岁的时候在当时的一所教堂开办的学校读书,顾颖园是顾家的大少爷。当时,顾家已经与古羌族结成了契约,顾颖园打着寻找古羌族遗留下的血脉为旗号跑到了上海来上学。好像那也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在当时的学校里,年少的顾颖园放荡不羁,而我骄傲自负,我们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再后来一起上课,一起聊天,慢慢的,就走到了一起。就像所有情侣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命运的转折点却在我们从学校毕业那年······”
“是因为您曾经的禁蛇血脉吗?”
南山蔚点了点头:“那年暑假,颖园带我回青海,打算将我正式介绍给他的家人,征得他家人的同意,我们便结婚。这是我第一次走进顾家。颖园的父亲,也就是顾家族长,看到他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当时就沉下脸来,原来他已经在颖园外出上学的时候为他定好了一门亲事,只等他回到青海便可成婚。可他为了与我在一起抵死不从,但是顾家族长强势,我们只能约定去私奔,他不在做顾家的大少爷,要和我一起回上海生活。”
“然后呢?你们成功了吗?”南笙问道。
“没有,我们被顾家族长发现了。盛怒的顾家族长将他打的遍体鳞伤,还威胁颖园,无论他是生是死,如果他再胆敢抛弃顾家的使命,就把我做成蛇傀,让他抱憾终生。颖园没有办法,只得妥协。在他与别人成婚那日,我被迫坐在喜宴上,看着他含着眼泪掀开新娘的盖头,我觉得我最后的坚强与爱被彻底碾碎,爱而不得,恨而不得,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他的眼泪,他的愧疚,他的抗争,他的无奈,他所有的一切积累在我心中,变成深深的绝望,在他父亲逼迫他敬我酒的那一瞬间彻底崩溃,我喝下了他的喜酒,那朵开在我后背上的蓝色花朵从肩颈处蔓延至全身。我的变化当时就被顾家人发现了,顾家族长大喜过望,要知道他们顾家从签订契约那日开始,便四处寻找能打破末日之光的古羌族后裔,现在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而颖园看到这一幕却心如死灰,因为他知道那朵开遍我身体的蓝色的真正意味着什么。”
南笙心头一紧:“那是灭度之心成熟的标志!传闻古羌族被末日之光吞噬之前,曾倾全族之力送出的一个襁褓,里面是未足月的女婴,这个女婴流落世间后慢慢的长大,同世间大多的女子一样,她结婚,生子,老去,但是与别的女子不同的是,这个女子背后天生有着一朵蓝色的小花,平时隐于血肉之中,每当酒精的催发下,便会出现在皮肤之上,花朵色泽艳丽,姿态柔美,宛若真实。身上带有蓝色花朵的女子,每当她死去的时候,这朵花会随着她肉体的死亡而消失,但是十几年后又会在另一个女婴身上出现,古羌族成功将禁蛇与人体融合,而这朵蓝色的花中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禁蛇血脉。”
南山蔚怅然的点了点头,痛苦的说道:“普通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枚普通的胎记,但只有顾家人知道,这朵蓝色的花下藏着一个秘密,一段关于重生与死亡的秘密。被发现后,顾家族长把我带入了古羌族陵寝,为了救我,颖园他尾随父亲和那些顾家的耆老们也进入了地狱之门,在献祭仪式开始,顾家族长要挖我的心的时候,他突然冲上祭台,抢下了血琉璃,本来已经出现十二圣柱便消失了,顾家族长大怒,颖园却抱着血琉璃站在了九尺祭台之上,要他父亲答应放我走,如若不然,他便摔碎这块血琉璃,让所有的顾家人都活不下去。那块血色的琉璃上古圣物,是连通禁蛇血脉与末日之光中古羌族人的媒介,若它摔碎了,那古羌族重生的希望就彻底没有了,而作为签订契约的顾家,也就只能生祭给末日之光。顾家族长不敢冒险,只能答应。”
“那你们岂不是可以用血琉璃为要挟,逃出青海?”
南山蔚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送走了我之后,颖园担心自己的父亲私下去抓我去献祭,于是抽出了血琉璃中的一缕赤色的精魂,将它吞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了这缕精魂在,他便与血琉璃便同为一体,若他死去,那么血琉璃也会因为残缺不全而失去作用,而没有了完整的血琉璃,即使他父亲抓到了我,也无济于事。”
“吞了血琉璃的精魂?”南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血琉璃可是上古圣物,以凡人肉体怎可能吞食,这明显就是在用自杀换取南山蔚的一条命!
“是啊!为了让我活着,他不惜背叛了整个顾家,赌上了自己的命!”南山蔚的双拳紧握,嘴唇因为痛苦而不住的颤抖:“可他的父亲,顾家的族长早就已经丧心病狂,为了从顾颖园身上将那缕精魂抽出来,他不惜将顾颖园献祭,三百禁蛇活生生的吸干了他身上的每一滴血,但是那缕精魂却依旧没有出现。原来,那缕精魂入体,已经附着于顾颖园的骨髓之中,纵使被抽干血液,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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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被送走后,我不放心他,便偷偷的回到了青海,刚进青海,顾家的人就把我带到了他父亲面前,当我看到颖园献祭的场面时,我几乎和现在的小鱼儿一样绝望。我恨上苍,恨顾家,但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要有这一身的禁蛇血。我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已经被唤醒的禁蛇血液喂入了顾颖园的口中,没想到血液中的强大力量竟然让颖园活了下来。”
“再次重生的颖园与顾家的族长签订血契,顾家放他与我离开,五十年后,他自动交回这缕精魂,而五十年的期限也正是顾家与古羌族契约结束的时间。”说道这里,南山蔚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回忆对她来说,无论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依旧那么痛苦。
南笙抬起手,想帮南山蔚擦掉眼泪,但是中途又放弃了,她是自己的母亲,可是自己却不敢对她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沉默了一会,南山蔚继续说道:“我们来到了北方一个偏僻的小镇,本想着五十年已经足够我们过一生,但是没有料到的是他吞入腹中的那缕血琉璃中的赤色精魂根本无法与他的身体共存,他本来就是凡人肉身,还刚刚经过献祭,那宛如跗骨之蛆的精魂,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堪,更恐怖的是,它还在不停的燃烧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不出半年他就已经宛如六七十岁的老人。为了支撑他活下去,我不停的喂他喝自己的血,我的血本来就带有着神奇的能量,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虚弱不堪,就这样耗了十几年。或许是血液中能量耗尽的缘故,慢慢的我发现自己身上那蓝色的花朵颜色正在逐渐的变淡,这也就意味着我身体里的禁蛇血液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我慌了,如果没有禁蛇血,那么,我怎么维持他的生命呢?”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甘平,甘平一直在研究西藏的文化,他对我说起了河阴鬼人,这些河阴鬼人曾是寂灭骑士的后代,本身就带有着神秘的黑暗力量,我想,或许他们有办法能帮助我们。”
“我带颖园来到青海贵德,找到了河阴鬼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河阴鬼人才告诉我,若想要继续为颖园续命,只能先将他的灵魂抽出,囚于体外,然后将禁蛇种到他的身体里,这样附在他骨髓中的赤色精魂方能停止吸收他的生命力,等到解开契约那日,再反转西藏度亡经,将他的灵魂从中阴里重新注入他的身体中,自然便可重生。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没有别的选择,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让他活着。颖园沉睡之后,我身上的禁蛇血脉也消失了,但我知道几十年后,禁蛇血脉一定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重生!那时便是我复活颖园唯一的希望。所以,谁也别想阻挡我!”南山蔚白皙的手指渐渐收紧,眉间凝结的寒气越加骇人。
我们从来没有想要奢求过太多,平凡的生活,相伴着老去,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我却要跨过刀山火海,层层地狱······
可见世间,唯爱,最不公平!
第二天一早,王千山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被山压住了,全身无法动弹,费力的抽出手,擦掉眼屎,才看清此时的Harry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那张流着口水的俊脸与自己的脸贴的非常之近,王千山顿时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连带着将睡得流哈喇子的Harry撅了出去!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后,王千山心情才好了一点,居然敢吃老娘豆腐,小子胆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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