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虽是衣服颜色有别,然而长的则一模一样,个个肤白胜雪,眉清目秀。两人身后同时还伴有两个身穿粉红色衣衫的丫鬟,在船边伸手戏弄水玩,在她们旁边还有一个船老大与水手打扮的中年人在那里慢慢摇橹扳浆。
在大船靠近小船不远时,船上红衣少女突然停止了弹奏,惹得吹笛少女不免停下来回头张望,并问道:
“姐姐,你怎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那红衣少女为此脸色一红,道:
“我看前面小船上下两个少年与吾等年龄相仿,不由得想起爹爹给我们指定的那门婚事来了。你看水中少年显然不识水性,可是坐在船头指导他的那个少年虽非玩水高手,可是人长的清丽端庄,要是你我那个夫君都有这般模样,你我该有多么高兴啊。”
“小心被旁边丫鬟听到,到那时姐姐难道不怕害臊吗?”对方不由得讥笑同伴道。
“死妮子……我给你说真心话呢,你倒给我讲起大道理来了!你我姐妹之间,你又撇的什么清啊?”红衣女子不由得叱责对方道。
“不是小妹装模作样,不给姐姐谈知心话。其实一提起这事我就心烦,爹爹所定那桩婚事,本在你我出生之前就指腹为婚,那都是没办法的事。”那绿衣女子闻此,看着前面小船的钟鸣与易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回答道:
“至于他们长得什么模样,那更是无从琢磨。听说那边同样也是一对双胞胎,做哥的早年被人掠去,至今不知死活。如今唯有弟弟尚在人间。最近又听说他家中又遭大难,这才知道爹爹给你我结亲的竟然是武林中名气最大的一个人家。”
钟鸣在水中瞟见旁边大船上两个陌生少女,看她们的举动,似乎对自己和易慧私下里评头论足,心中不由得有些反感,因此也匆匆爬上船板。在此期间,大船已经从旁慢慢划来。没想到钟鸣适才的眼神,恰好被对面船上两个丫鬟看到,因而遭到两个丫鬟的反感。
原来这偌大湖面都是夏侯家名下的资产,夏侯本岳富甲一方,资产很大,除了武功著名也是当地的最大一家豪绅。有这些家产做根底,眼下夏侯家的游船行驶在自己家的湖面上,自然是有种在自己家里散步一般的感觉。
在船身过去之际,其中一个丫鬟欺负钟鸣是外地人,早为他适才那个厌烦眼神而生气,看他俩一副旁若无人的劲头,似乎不知道尊重她们才是这个湖的主人。因此在两船相过之际故意将湖水泼了钟鸣一脸。
钟鸣无端遭到湖水这么一泼,原是受了一惊,本来也不以为意,当他看对方讥笑般的眼神后方才知道她们是故意的,不由得勃然大怒。没想到这丫鬟惹事的过程,都被那吹横笛的绿衣女子看在眼里,不待钟鸣发火,就听到那女子已经对她叱责道:
“侍琴丫头你又在胡闹,赶快向那公子道歉,否则回去以后我一定告诉爹爹,让他老人家亲自教训你!”
“二小姐,奴才下次不敢了。”那惹事丫鬟赶忙站起认错,随即看到绿衣少女并不满意,赶忙转身向钟鸣抱拳躬身赔礼道:“请对面船上的公子原谅奴才适才的鲁莽,刚才一不小心将湖水泼到公子身上去了,请公子恕罪。”
直到这时,钟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表示道:
“不碍事、不碍事,不就是一点水吗,何况我也是刚从湖水中爬上来,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何须姑娘如此客气?”
“只要客人不怪罪她就好。”
那绿衣少女说罢微微一笑,方才转头继续吹笛。易慧和钟鸣两人此时只管擦拭身上衣服上的湖水,各都失去了下水游泳的兴趣,准备离开这里。就在这时,只见远处湖面上有一艘小船飞一般划来,船上两人各执双桨,转眼间已到眼前。
直到这时,钟鸣方才感叹南方人使船果然就像北方人骑马一般迅速快捷,转眼之间那船就来的面前。只见船上一人首先抛下双浆站起,并向大船上的少女高声叫道:
“对面船上两位可是夏侯家的小姐吗?”
“你是何人,找我家小姐何事?”一旁丫鬟首先开口问道。
“夏侯家的姐妹果然貌美如花,体态如仙,在这湖面上胜似任何一道风景画面,个个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人物,果然是名不虚传!”说话之人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色锦衣打扮,口中啧啧称奇,随即哈哈一笑,并继续表示道:
“在这里就好,在这里就好。我原以为今天碰不到你们了呢,爹爹叫我特地到这里一睹两位小姐芳容,以便改日亲自到你家府上提亲。没想到你姊妹俩都一样漂亮,一时令人难以取舍,倒是叫人一时没了主意……不如你们俩谁也别再嫁人了,都跟着我得了。”
“你是哪家狂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到这里来撒野,岂不知夏侯家的小姐也是你可随意轻薄的?暂且不说我家父亲在江南素有武林领袖之称,就是我们姊妹手中宝剑也不是吃素的!”绿衣少女勃然大怒。
“妹妹不要发火,”红衣少女此时不以为然的拢了一下头发,神态与绿衣少女截然相反,在出言劝阻妹妹的同时,则笑嘻嘻的向船家吩咐道:
“既然这位公子能说出这等话来,想必也一定是有些来头,有资格能给夏侯家谈婚论嫁的之家,也非等闲之辈。船家,你不妨把船划近些,让我仔细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物,是否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这位小姐所言甚合我意,成不成亲先别说,至少应该相互认识一下吧。哪有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岂不先失了两家的和气?”
锦衣公子得意洋洋,笑容满面。当两船相互已不到一丈距离时,猛然间只见红衣少女右手一挥,伴随着一道金光闪过,就听对面锦衣公子“哎哟”一声叫疼,胸部已被一支金簪击中。虽没刺中要害,可是那金簪足有三寸多长,这一下刺入肉中一半有余。
在他刚欲跌倒之际,只见同船上那个大汉一跃而起,在扶住锦衣公子的同时,伸手将那金簪随即拔出,然后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方才向那公子示意并没毒性,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