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对。”老头乐呵呵的应道。
按照老头的意思,易慧随即到附近市场采购衣物,然后女扮男装,扮作一个少年小伙。易慧的改装令钟鸣叫奇不绝,并道:
“姐姐改扮男人装,没想到越发俊美!”
“怎么……我要还是女儿装,就那么令人讨厌吗?”
“你看姐姐又想到哪里去了,不管你穿什么衣服,什么衣服都好看!”
易慧闻此脸色不由得一红,怪老大为此评论道:“看不出你小子一脸呆相,关键时候还挺会奉承人的。”
“难道我姐姐长的不漂亮吗?”钟鸣有些不解的向老头问道。
“漂亮、漂亮,”怪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掺和到类似话题之中,赶忙辩解道:“还是你小子有眼光!”
钟鸣不知道老头是赞赏还是讥笑自己,只管把易慧新买来的衣服换上,身上那件衣服还是三师伯给买的呢,穿上之后一直没洗,早已有股酸臭气味。老头换了一身绸缎外套,顿时扮成一个富家翁的样子。外人一眼看去,三人就像祖孙三人一块出门游玩一般。
当三人提到下一步要去的目标时,老头当仁不让,首先提议道:
“要说游玩,浙江的天台山当为首选,那里山清水秀,怪石连连。上山后的寺院内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到那里去玩,是对人的身心方面最好的享受。我老人家六十年前曾去过那里一次,这些年虽到过不少地方,但是对天台山则至今不能忘怀。”
易慧点头赞同之际又不免有些忧虑,并道:
“好是怪好,只是我身上所带的银子有限,这么远的路程要走,不知道我们三个的路费可怎么办?”
“我老人家出门从来都不带钱的,可是带着你们两个小娃娃,问题就不一样了。”老头一挠后脑勺,突然抬头盯着钟鸣脖子上的项圈,道:“我们所用路费一事,暂时不宜惊动别人。我们不妨先用钟鸣这个项圈一用,过后我老人家再叫人给你打造一个更大的即可。”
钟鸣刚想点头答应摘下,没想到老头伸手已将项圈从中捏断。手指般粗的金项圈在他手中如同掐断面条似的。继而又见他把项圈用手捋直,然后道:
“途中,我们把它掐开一段一段的换钱用,有它做支撑,路费一事几乎已不成什么问题。当然,最好是途中我们能遇到什么劫道山大王之类人物,从他们身上我们就可狠狠的捞一把,不管是黑吃黑、还是白吃黑,反正不愁没有钱花。”
两个孩子高兴之际,对祖师爷的武功境界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本想有所请教,可是想到老头那个事先约定,也只好一笑了之。两人一人各拥着老头一条胳膊,只管向南走去。远远望去,果然像祖孙三人出外游玩。
沿途道上三人见当地百姓生活十分艰难困苦,雍正年间因战事不断,军费损耗极大,国家所用税收唯有变着法的增加,最终落实到老百姓身上。钟鸣易慧过去一直没有时间接触社会底层现实,对老百姓的困苦生活十分震惊。
途中无事,两人不由得向老头请教这其中的原因。老头为此解释道:
“此属国家大事,非你我少数人可以改变了的。今朝虽有不少人士为反清复明丢了脑袋,据我老人家看来实在是太不值得。我老人家可是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前朝年间的老百姓生活也不比现在好了点什么。人间就是这么不平等,我看这是没法子的事。”
“那些造反之人,能成就大事吗?”易慧不由得问道。
“这些反清复明的人士行事十分幼稚,他们多是前朝的权贵后裔,要想推翻本朝,本来可以唤起利用大汉民族的自尊,发动一场汉族人一致对抗外族人统治,就可轻而易举的得到成功。谁知道这些人眼光短浅,心胸狭窄,弄巧成拙,却打出一个什么反清复明的旗号。就连我老人家也搞不明白,大家何必为明朝朱家江山的复辟而再去拼命?”
“要是由你老人家来做这些反对官府的乱党首领,我想一定会十分顺利推翻现时朝廷的!”易慧随即赞道。
“女娃娃不要胡乱拍马屁,就是能推翻现有朝廷,我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执政治理天下为好?这些事与武功高低说不上话,你我压根不是干那些事情的人,多谈那些反而感到不痛快,弄不好白白招惹一肚子气受!”
三人各有感叹,只道是人世间就是这样,人间疾苦,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这天中午,三人来到路旁一家客店吃饭。店内的客人不多,三人刚坐下不一会,门外就有伙江湖汉子携刀带剑闯了进来。他们人数十多个,为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
这伙人分坐在四个桌子旁,随即就有人大声催促店家快快上酒上菜。为首汉子更是气粗,一声大喝震得屋内嗡嗡作响:
“店家,有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我们手中可不缺你那几个酒钱!”
招待这样的客人,店小二知道该怎么去做,顿时连连应声不迭,在端上酒之后,赶快催促后厨上菜。在此期间,这些人中有一个黄面皮的汉子突然盯着对面桌上钟鸣,神色突然一愣,继而站起来走到为首那人耳旁说了一句什么。
那人在得到为首汉子点头应允之后,随即走到钟鸣桌旁首先“嘿嘿”一声冷笑,然后道:
“恕在下眼拙,这位可是卧龙山庄的小少爷欧阳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