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绰罗英良咂了咂嘴,附和着,&ldo;谁说不是呢,我也瞧着善保是个有出息的。&rdo;
&ldo;老弟你的眼力向来是比我好的。&rdo;国忠笑不悠的,&ldo;只是如今咱们都老了,以后还得看他们年青人的,唉,老弟您有个好外孙哪。&rdo;
英良嘴角微抿,国忠身子略动一动,他本就坐在右上首,此时微倾,凑近英良,语犹带羡,&ldo;好福气哟。&rdo;
英良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浅笑,&ldo;老哥你对他青眼有加,可不是好福气嘛。&rdo;
&ldo;天争气不如人争气。&rdo;国忠笑哂,&ldo;是善保自己上进。老弟你是他外公,以后他有了出息,还不是你老弟的福气嘛。&rdo;
这边两只老狐狸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善保那里却是另一种天翻地覆。
第7章可怜善保的苦肉计
索绰罗氏在娘家的日子称得上如意顺心,她自己手中资产颇丰,娘家父母俱在,兄弟侄儿对她也很是客气恭敬。
听到善保兄弟来请安的消息时,她正同母亲嫂子说话,闻言皱了皱眉,&ldo;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去吧。&rdo;
还是她母亲听到是家里老爷子叫传的话,便劝女儿,&ldo;你去见上一见吧,人家孩子来也是好意。&rdo;
索绰罗氏撇了撇嘴,搭着侍婢的手,转身回院子了。
礼出大家,善保和福保的规矩礼数都很不错,只是静静的坐在院中正房偏厅里,连茶都没动一下。
目不斜视,坐姿端正。
二人一个文雅,一个英气,虽年纪不大,却令人心生愉悦。
不过,索绰罗氏是绝不会愉悦的。
她的父亲乃当朝吏部尚书,她堂堂嫡女,下嫁钮祜禄常保做继室填房本就委屈了,偏常保命短,没嫁几年就撒手西去。
她只得守了寡。
而如今,她的侄女屡得慈宁宫召见,眼下四阿哥、五阿哥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说不得是有大造化。
两相对比,索绰罗氏嘴上不说,心内难免犯酸,一腔怨气便算在了短命鬼常保的儿子善保兄弟头上。
善保和福保请安,索绰罗氏爱搭不理,不耐烦道,&ldo;行了,别做这种表面功夫了,起来吧。我好的很,不必总是来看。&rdo;
善保松了口气,&ldo;额娘身子安泰,就是儿子们的福气了。&rdo;接着捧起两匹锦缎,笑道,&ldo;儿子前些时候病了,没能来给额娘请安。如今家中清贫,没别的好东西孝敬额娘,这是儿子同窗送给儿子的,儿子瞧着还好,特意献予额娘。&rdo;
索绰罗氏瞟了一眼,见那锻子光泽细润,知道东西不错,笑道,&ldo;行了,得你们记挂。小莲,接了大爷的东西吧,别再累着大爷。&rdo;
&ldo;额娘说笑了。&rdo;善保掩去眼底的不屑,笑得恭敬,&ldo;儿子已去给外公请了安,求外公允儿子接额娘回家奉养,外公已是允了,儿子外头租了车来,额娘有什么东西,尽交给儿子……&rdo;
&ldo;你说什么!&rdo;索绰罗氏声音陡然一尖,怒视善保。
善保眼中略带些得意,柔声道,&ldo;是啊,额娘也想儿子们了吧。儿子都听舅舅说了,儿子在家也念着额娘呢。外公舅舅通达,知晓儿子们年纪尚小,需额娘抚育,叫儿子接额娘回家呢。额娘放心,儿子定当好生孝顺您……&rdo;
&ldo;闭嘴!你给我闭嘴!&rdo;索绰罗氏猛然一挥手,将两匹锻子丢到地上,怒道,&ldo;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要回去的!我就住这里!&rdo;
果然是个毫无智慧的女人哪。
善保放了心,若真是个聪明的,也不能赶尽杀绝,将善保的家产全部卷走,不留半点余地。
&ldo;额娘,这里是外公家,您是阿玛的嫡妻,理应住在钮祜禄家的。额娘若是惦念外公外婆,咱们两家离得又近,儿子可以侍奉额娘回来给外公外婆请安,也是一样的。&rdo;善保唇角微翘,不温不火道,&ldo;儿子已经将主院收拾出来,生了炉火,晒了干净的被褥,就待额娘回去住了。额娘……&rdo;
&ldo;再者,阿玛的冥祭也要到了,阿玛在泉下想必也想额娘亲自烧几张纸钱祭奠呢。&rdo;善保望着索绰罗氏铁青的脸色,忧心道,&ldo;额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rdo;说着就上前扶住索绰罗氏,瞟了眼地下的缎子,轻声道,&ldo;额娘既然不喜欢这些面料,儿子回去就是借银子也给额娘买好的,额娘莫生气。&rdo;
索绰罗氏抬手推开善保,抓起手边儿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冷声道,&ldo;我说过,我要住这里!你没事就回去吧!&rdo;
善保勾起唇角,露出一种在哄老年痴呆病人的敷衍笑容,哄道,&ldo;这回我来也是为了让福保给额娘赔罪,上次我生病,没能来给额娘请安,福保年轻不知事,想必什么地方冲撞了额娘。额娘告知我,我回去定要家法教训他!&rdo;
索绰罗氏被善保绵里藏针的话激出火来,挑眉冷笑,&ldo;合着你是来质问我了!向我问罪!怎么,我就打他了,你想怎么着!&rdo;
善保一脸无辜焦急,跪在地上嗑了个头,急切的解释道,&ldo;额娘误会了,儿子焉敢有此意!儿子想,不教而诛为之孽,既要教训他,便要让他知错!他惹额娘生气,儿子恨还来不及,哪里敢挑额娘的不是!求额娘明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