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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嗯。叔叔婶婶刚回京，你跟我一道长大，咱们情份非比寻常，&rdo;善保见刘全又红了眼圈儿，禁不住想，难道历史中的刘全是个哭包儿。善保倾身，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刘全眼泪却越流越多，抓着善保的手痛哭失声。

他的肩背剧烈的抖动，善保轻轻的拢住他，叹口气，心中无限稠怅。可怜咱们主仆，不要再走老路才好。

刘全的眼泪打湿善保的衣袖，脸上发红，善保温声道，&ldo;无妨，红雁打些水来。&rdo;

&ldo;主子，奴才回去洗漱就好。&rdo;

&ldo;大冷的天，出去一吹风容易皴脸。&rdo;

刘全抽了两声，&ldo;主子还是这样良善。&rdo;

善保一笑，没说话，待刘全重洗了脸，情绪稳定后，才接着说，&ldo;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清楚。&rdo;

&ldo;是，奴才记住了，定不给主子丢脸、惹麻烦。&rdo;刘全经历过钮祜禄家的败落，被驱逐，一个人在外讨生活，重又回到善保身边，这些经历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一分成熟稳重。如今小主子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他自然明白低调。

挺明白的人。善保点头，温声道，&ldo;以后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长着呢，不急在这一刻，你去找刘祥，他也是跟我出门的小子，让他陪你去找管事安排住宿，领衣赏用具。再有，你外头的营生要怎么处置，心里也要有个计量。明天给你一天假，你处理这些事，可还够？&rdo;

刘全腼腆道，&ldo;不瞒大爷，奴才来的时候把租的房子家什都已经处理掉了。&rdo;

善保忍不住笑，打趣一句，&ldo;你是破釜沉舟了啊。&rdo;

在善保的安抚下，刘全一颗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躺在床上，他反复寻思着善保说的话，&ldo;不是外人&rdo;，呵呵，那就是自己人了。

刘全睡了两年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安心觉。

晚上用了饭，善保向君保说了给嘉谟请安的事：嘉谟已经允了，决定加入钮祜禄家的阵地。

虽是意料之中，君保仍十分嘉许善保的精明强干，赏了善保一把蒙古刀，把佳保羡慕的差点儿流出口水，他眼馋好久了呢。

善保怎会瞧不出佳保大眼睛中的渴望，一笑接过，偷给了佳保个眼色，稍安勿躁。

君保冷哼，&ldo;什么时候你把四书五经背熟了，我也赏你把好刀。&rdo;剜了佳保一眼。

&ldo;叔叔若无吩咐，侄儿就回房了。&rdo;

&ldo;去吧。&rdo;

佳保也跟着站起来，&ldo;儿子有篇文章不大懂，正好请教大哥。&rdo;一出屋门就腼着脸央求，&ldo;大哥，这刀沉，弟弟给您拿着吧。&rdo;

君保在屋里听得正清楚，满心无奈。

董鄂氏有些不安，递了盏茶给丈夫，一双盈盈水眸中似有苦衷难尽。

多年夫妻，君保仍不免心中一动，接了茶，握住妻子一双柔荑，挑眉示意，&ldo;坐下说。&rdo;

丫环早识时务的退出，屋里也没别人儿，董鄂氏轻声道，&ldo;前儿我们去族长家吃酒，因明年是大选之年，说来说去的都是秀女的事儿。听说太后宣召了几家的女孩儿进宫，四阿哥、五阿哥都到了大婚的年纪，想是两位皇子福晋就要从这界秀女中选了。&rdo;

君保淡淡的应了一声，又没他闺女的事，操哪门子心呢。

&ldo;他阿玛，听说索绰罗家的女儿可能是五皇子福晋呢。&rdo;董鄂氏在君保耳根子嘀咕。

&ldo;是就是呗，你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只是传言，越是这样，他们索绰罗家越得给我小心了。&rdo;君保搂住妻子的腰，伏在董鄂氏的颈项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轻声问，&ldo;你到底在担心什么？&rdo;

因丈夫的孟浪，董鄂氏脸儿一红，更添娇媚，柳眉含愁，&ldo;我是听人说五阿哥很受宠爱呢。这要万一索绰罗家的丫头有造化，万一以后五阿哥对咱们有误会？&rdo;

&ldo;你这两个万一都成现实的可能性不是很高哪。&rdo;君保一笑，视线胶在妻子白皙如玉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揉捻，低语中含着某种炽热的情愫，董鄂氏轻声推却，&ldo;还早安歇呢，你小心些。&rdo;

&ldo;怕什么，夫妻人伦，天地正理。&rdo;君保沉醉于手里指尖儿间的柔腻，冷哂，&ldo;别说索绰罗家的丫头，就是五阿哥的造化，现在讨论也嫌太高。今上春秋鼎盛，且轮不到阿哥们儿出头儿呢。五阿哥，你想想，生母早逝，份位不显，也没有强大的母族。再者说了，正宫嫡子还在坤宁宫摆着呢，五阿哥非嫡非长，若说贤良，他也没当过差呢，能看出什么来？行了，你别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rdo;

君保手里摸索着，正想再进一步，忽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夫妻二人脸色微变，君保刚板直脊背，佳保挑帘子进来，随意打了个千儿，&ldo;阿玛额娘，我来拿今天写的大字给哥哥瞧。&rdo;

君保迁怒，&ldo;成日间丢三落四，没个稳当！老实走路，跑什么！黑灯瞎火的，摔了碰了还得你额娘伺候你！孽障！&rdo;瞧佳保被训的不敢动弹，更是火大，&ldo;愣着做什么！你回来是发愣来了！&rdo;

佳保撇嘴，从临窗的条案上拿了几页描红，三步并两步跑了。君保的骂声追出去，&ldo;老子刚说了叫你老实走路，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啊！&rdo;

为了打好和索绰罗家的这一仗，君保善保叔侄的准备不可谓不充份，没起到事情颇出乎善保意料之外，帖子递去索绰罗府上，隔日，善保名义上的舅舅索绰罗瑞阳便带着人将几车东西送回钮祜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