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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一些事情。”帕掣拿出医疗包，打开后用一块棉球擦拭嘴边的血迹。“云信受伤了。我没有来得及把他带走。”“什么？”楼金公爵突然打住，然后以显然经过克制的镇定口吻说：“听好，你不能把他扔在那个星球上。曼波亚星球是一个原始星球，气候恶劣，最近的奥瑟基地距离你扔下他的地方也都有五十多公里。他恐怕活不了的。”“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帕掣把沾了血的棉球丢到回收通道里，说：“公爵，云信必须受伤，否则这次我们根本没有合适的理由攻打那些海盗的基地。”“等一等，我没有搞懂你的意思。”楼金公爵抚摸着瘦削的脸颊，已经隐约感觉到云信的受伤有问题。“你不是要玩真的吧？”见帕掣只是盯着他，楼金公爵皱了皱浅淡的眉毛，“帕掣，我跟你相处了这些日子，你很清楚如果我要给你兜底，你必须得先给我交个底。”帕掣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讳莫如深，“云信不能回来。”事情果然另有隐情，楼金公爵静候着，表情再没有变化。帕掣继续他的话，“是我打伤他的。外界不会怀疑我们会打伤自己人。”楼金公爵伸手扶住额角，把眼睛挡在手掌下，“你就是怎么理解我说的‘小规模冲突’的？”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愠怒，“帕掣，我想事情也许会变得很糟……”“不，不会的。”帕掣看向他，神情坚定，“云信的牺牲是值得的。”“我的天……帕掣。”楼金公爵无奈妥协，“你这是在把我拉下水。”帕掣让公爵默默发了一会儿脾气，然后轻声说道：“你已经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愧疚归愧疚，可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时帕掣的信条，不要为过去自责。“我会把云信的尸首带回来的，你知道在女王面前该怎么说。”帕掣猛力将制服的衣领扯松。“不需要你教我，你这个榆木脑袋。”楼金公爵冷淡地翻了个白眼。“低谷是暂时的，公爵，而且你也不会任由局势失控的。”帕掣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如磐石。“这么信任我？”这话让楼金公爵又气又好笑。“我听到了，刚才在通讯器里，你在跟海盗沙鹰讲话。所以你打算诱降其中一个？”楼金公爵盯着他的眼睛，“沙鹰是海盗帮的主要成员之一，可以从他入手。”他想了想，“你说，那帮海盗这次不想打，可是那个沙鹰却擅自做主，追来到了反击者号跟前。”“说明他跟海兹有分歧，所以你打算把他当突破口。”帕掣眯起眼睛，开始显露出一些神采。钓饵正在晃动，鱼已经闻到了。楼金公爵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好了，你去医疗舱休整一下，等返回了坎杜尔，我会叫醒你的。”他起身，“我也要休息一下了，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我都快筋疲力尽了。”走到舱门口，又转过身来。“帕掣，既然你不想让你的手下张口，就要把这事办得利落些。”楼金公爵优雅高贵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奸猾许且不易察觉的浅笑。在这一瞬间，帕掣看到自己的野心，正借着这位公爵的眼睛向外瞪视。面对楼金公爵的叮嘱，帕掣以饶富深意的口吻轻声说，“是的。是海盗伤了云信。”时间稍早。一声明亮的警报声在庞大的太空港里回响起来。血腥玛丽号离沉默骷髅号太空港不远，迦南从牢房里猛地站了起来，隐约间听到了响声。还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血腥玛丽号上的警报也随跟着响起。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海兹把他关进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里。走廊尽头，他听到——也感觉到——杂乱而沉重的轰鸣。还有厚实的战靴跺在甲板上发出的混乱巨响，越发震耳，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发生什么了？听上去好像进入了失控状态。海兹在哪里？如果他在，他是不会让局势变得一团混乱的。“准备战斗！奥瑟的军队来了！”迦南的背脊僵住了。救援来了？可是他不确定。援军知道他和云信在哪里吗？就这样无差别进攻？他甚至怀疑，这不是师父派来救他的人。冷静下来，很快，他把一些碎片连在了一起。海兹说要放回云信，现在外面的局势一团糟，说明海兹和他的心腹都不在这里。什么情况能让他把杜尔和达武都带走？除了他们提起的“第二次谈判”，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但是这次袭击又是怎么回事？奥瑟在没有弄清他被关押的方位就这样贸然攻打？“都到这边来。快！这边来！”古恩喊道，他努力将太空港里的女人和孩子集结到的边缘处。劫掠者的舰长们很快进入战斗状态。古恩又跑到了值守台，透过巨大的强化玻璃，他看到密密麻麻的奥瑟小型飞船像蜂群一般密密麻麻逼近。以现在仅剩的几艘劫掠者舰艇，根本抵抗不了多久。